此在乎,或者說,不是真的在乎輸贏,只是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模式,並且將此當成了一種生活樂趣?
不論如何,雖然初衷不那麼純粹,總歸錦書都算是受益的那一個,二人,包括錦書自己知道後,也沒覺得心裡不舒服或者乾脆自以為硬氣地說什麼不當蕭山長的學生,反而還挺感謝那位故友。
“既然我們家錦書要拜你為師,我們也該準備些拜師禮,您看,是不是等回頭再好生選擇一個日子,正式拜師?”洛錦繡問道。
總不能說拜師就拜師,磕個頭敬個茶就算完事了吧,總覺得那樣太不正式,也有些敷衍。
蕭山長也是這個意思,拜師禮是其次,但他難得再次收徒,自然要廣而告之,不能湊合了。
即便他收下錦書優點私人原因,他的考校也不曾摻任何水分,是確認了錦書有值得他收為弟子的能力才做下這個決定,可不是隨便找到個年紀比故友弟子小的就匆忙收下來,那是對錦書的不負責,更是對故友的不尊重。
“半個月後是個好日子,正好我也給一些相熟的友人們發下帖子告知一番,屆時少不得要來幾個見證人,當著所有人的面,我再正式收錦書為弟子,不過在那之前,你也儘管叫我老師就是,暫時你的學業進度還不需要我親自帶著,至少半年內,你可以跟著司卿。”說到這裡,忽然轉頭看向白司卿,笑道:“你年幼時看衛師伯身邊的弟子們關係親近,多次和我說也想要個師弟照顧,現在如何,為師可是給你找了個可愛的師弟,你該滿意了吧。”
咦?屋裡其他三人都下意識地看向白司卿,向來以和蕭山長類似的溫和姿態對人,本身性子也確實早熟內斂的白司卿難得微微紅了臉,看上去有些不自在。
蕭山長似乎就喜歡逗自己這個弟子,繼續說道:“錦書,還不叫人?”
錦書乖巧地看著蕭山長道:“老師?”
“咳,我是說叫你師兄。”
“……司卿師兄?”錦書有點猶豫扭捏。
蕭山長糾正,“去掉名字,直接叫師兄,日後你們可就是彼此獨一無二的嫡親師兄弟了。”
錦書臉色微微一紅,卻雙眼發亮地再次叫了一聲:“師兄!”
白司卿神色微動,彷彿心絃都被這一聲脆亮的稱呼震得微微一顫,低低地應了一聲,看錦書的目光比起之前更顯溫柔。
說是這麼說,平素錦書和白司卿因為並不是在一個院內上課,見面也是在課餘時間一同去書閣之時,書閣內單獨被隔開了許多個小空間,看書的人彼此相隔著一段距離,彼此說話聲音都會為了不打擾到別人而刻意壓低,即便是錦書叫了白司卿‘師兄’,也不會有人聽見。
至於蕭山長,更是回到書院了也從不在人前露臉,白司卿帶著錦書來見他就直接來這個專屬於山長的院落,同樣沒有外人,一直到半個月後正式收徒的那一天為止,書院內的先生和學子們,都只是聽說了山長雲遊歸來,並且準備再收下一個弟子,卻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是誰,甚至還有人覺得,或許是在外面發現了好苗子帶了回來。
唯一一個知情的,大概就只有平時替蕭山長管理書院的副山長了,但副山長也不是個多話的人,隨其他人如何議論猜測,都保持沉默。
錦書更不是個好炫耀的,依舊低調地和其他臨時學生一樣乖乖上課,白司卿那邊額外給他佈置一些作業,便利用課餘時間可下學後回家的時間,進一步地充實自己。
而云景灝和洛錦繡,則是那天回家後就一直商量著要準備什麼樣的拜師禮才好。
雲景灝實在想不出什麼新奇的東西來,他唯一能想到的只有當年雲成耀最開始啟蒙時去鎮上一個私塾讀書時,家裡給私塾的先生送去的一籃子雞蛋還有一塊二斤重的肉,但數量太少這些先不提,即便是在這基礎上豐厚上十倍二十倍,蕭山長會缺這些東西嗎?
選來選去,他們能拿得出手,不會太過寒酸的,還是‘錦繡緣’的脂膏。
說到這個,還有件讓他們夫妻倆都大為震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