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的樣子。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袁掌櫃絲毫提不起一點同情之意,反而冷著臉回道:“輕則重打一百大板而後關個十年八年,重則直接發配邊疆去當苦役,不過發配的奴才多半都會死在路上。”
即便是不發配,女子被關到牢房裡還能有個好?都等不到放出來的那一天怕就已經被折騰沒了。
賤籍的人本就身份低下,被主子厭棄後也不會有人特意把人撈出來,真把人怎麼樣了也不必擔心會有人給她們討回公道。
洛錦繡表情不變,“那就這樣吧,既然為了錢什麼都不顧了,想來是已經對事蹟敗露後自己的下場有了心理準備,把他們送走。”
“是,東家。”
“不,不要——東家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放過我吧——”
“東家——!”
兩個婦人猛地驚醒過來,驚恐地大喊著求饒,但袁掌櫃卻讓作坊裡的護衛把她們迅速拖了出去,順便對不遠處那些被叫來圍觀的幫工說道:“都看見了嗎,這就是背主的下場!做什麼事之前先過過腦子,想一想你們真正的主子是誰,別因為一時的貪心就斷送了自己的後半輩子,到時候再後悔也晚了。”
洛錦繡看幫工們臉上有不少都露出了忐忑之色,徐徐道:“我自問不是個苛刻的人,給你們的工錢也不少,或許有人會須以重金言秀惑你們,但收別人的錢之前,你們最好也考慮清楚,事蹟敗露後,給你們錢的人會救你們嗎?只要你們安分守己地在作坊裡好好幹活,不出幾年的功夫便能存下一筆為數可觀的錢,日後未嘗過不了吃飽穿暖甚至還有餘的好日子。”
目光在那些面露期盼的人們身上一一掃過,繼續說道:“如果你們做得好,日後每隔三個月都會有一次漲工錢的機會,在作坊裡幹滿五年,表現出色,便可以考慮讓你們贖身恢復自由身,之後想繼續在作坊裡幹活賺錢也沒有任何問題。”
居然還能恢復自由身?更多的人激動地滿臉漲紅,再顧不上去憐憫同情剛剛被被拖出去的那兩個人。
說到底人還是更關心自己的切身利益的,那倆人本就犯了錯,受到懲罰也是理所應當,只要她們老實本分,根本不必擔心也會被送去官府受罪。
洛錦繡三言兩語就安撫住了浮動的人心,又在作坊裡留了片刻翻翻賬本,檢視一下目前作坊內脂膏以及口脂的庫存,最近賣的特別火爆的還要讓她們再抓緊多趕製一些,過段時間過年的時候她還準備推出一些新年套裝,容量大小和外包裝方面都要上上心。
忙完這些再回到鋪子裡,不等袁掌櫃開口,便說道:“胭脂鋪那邊先不用管,隨他們賣就是,對了,讓夥計將和咱們鋪子裡相仿的那些脂膏都買一份回來,我好歹看看對方做出來的成品究竟如何。”
不管?這能成嗎?袁掌櫃愁眉不展。
方才回來的時候他就發現那家胭脂鋪裡客似雲來,人來人往,怕是已經有不少人都收到了訊息,明天,這件事必然會在京中傳開,到時候……
“差點忘了。”洛錦繡一拍腦門,道:“雖說是不用管他們賣得如何,但那家胭脂鋪是誰名下的,該查還是查清楚。”總得知道是誰手伸得那麼長,反擊的時候也方便不是?
交代完以後洛錦繡便腳步輕快地準備去後堂算算昨天的賬目,全然看不出有半點壓力的樣子。
袁掌櫃到底沒忍住在洛錦繡沒了人影之前問了一句:“東家,您是否已經有了應對之法?”
洛錦繡頭也不回地擺擺手,“什麼也沒有,你只要等著看他們作繭自縛便是。”
作繭自縛,嗎?袁掌櫃細細琢磨著這句話的用意,不由自主地再次將目光投向斜對面的那家正紅火的胭脂鋪。
事情的發展和袁掌櫃猜測地沒錯,就在第二天,京中不少人都得知了有這麼一家胭脂鋪,裡面賣的脂膏和‘錦繡緣’如出一轍,味道,色澤,滋潤度彷彿都一模一樣,唯獨價錢便宜了整整一半!
這可不得了了!
一等脂膏一百兩,便宜一半就只要五十兩,雖說依舊不是個小數目,但三等的只要十兩銀子,勒緊褲腰帶總能買上一瓶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