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正式道謝。”
雲景灝二人都覺得很是古怪,道謝?之前張夫人來吃席的時候送了份厚禮,臨走前也再次表示過感謝,沒必要再來一次,還是由知縣大人親自來吧。
不管心中如何疑惑,面上雲景灝仍然客氣地行禮,“您客氣了,外面天冷,請先進來吧。”
張夫人點點頭,正要抬腳進去,就發現門口還有一個老婦人和村婦小心地看著他這邊,“二位這是還有客人?老夫冒昧前來是否打擾了?”
“當然不會。”洛錦繡道:“她們倆這就準備走了。”
誰準備走了!老太太張嘴就想反駁,卻忽然被張氏攔住,小聲地說了句‘成耀’,老太太這還後知後覺想起來孫子回書院前的囑咐,硬是把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暗地裡橫了洛錦繡一眼,不甘不願地三步一回頭地離開了宅子。
別看老太太平時在村裡挺厲害的,可真碰上這些個鎮上的大老爺,也不敢鬧得太厲害,就怕影響了二孫子的仕途。
將張大人迎進堂屋,洛錦繡端來熱茶送上,“鄉下地方只有一點粗茶,您莫見怪。”茶是她在鎮上的茶鋪裡買的中檔品,比起村子裡其他人家也算上檔次了,不過一縣老爺肯定喝過比這更好的吧。
索性張大人對這細枝末節並不在意,喝了兩口後不等他們試探便單刀直入地說:“本官的身份想來你二人已經猜到了,其實本官今日前來除了替我家夫人道謝,還是因前日聽夫人提起二位這家中的炕似乎頗為奇特,遂想見識一番,不置可否?”
二人這才恍然。
原來是為了火炕來的!
洛錦繡看張大人看似平靜實則眼底含著的意思期待和殷切,心中有了一番猜測,微笑著說道:“大人您覺得我們家的堂屋可還暖和?”
張大人愣了一下,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偌大的堂屋內的確一點涼氣都沒有,方才進來時他便覺得那裡怪怪的,原來是溫度!
想到夫人提到的火牆,眼神一變,“莫非這就是?”
“今日天冷,早上我家男人將火牆通了熱氣,這不,堂屋裡都被烘得暖洋洋的,火炕今天只燒了我們屋裡的,怕是不太方便讓您過去看,但效果和這屋裡是差不多的,只要燒上火,基本能熱一整天,晚上溫度沒了,再燒一次,又能熱一晚上。上了年紀的人躺在熱乎乎的炕上也能緩解風溼症狀。”
“果真如此!?”張大人激動地直接站了起來,仔細感受著周圍的溫暖,無意識地左右來回踱步,走了兩三回以後才猛地停下來,一臉認真地看向他們。
“本官有一請求,不知你二人是否願意。”
“張大人您言重了。”雲景灝道:“您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張大人道:“那我便先多嘴問一句,你們這火炕或者說火牆,製作起來可費勁?花費如何?消耗得柴禾是否很多?”
這方面雲景灝瞭解地不如洛錦繡多,所以回答的是後者:“其實如果只是為了冬天睡覺不會太冷,火炕和火牆完全可以只取其一,我們是因為家裡地方比較大,加上堂屋又不好砌炕,正好是新建的宅子,索性連同火牆一直弄,包括壁爐也是一樣。”
“火炕本身除了砌的時候比起一般的土炕要麻煩一點,因為要確保屋子裡不會嗆煙,還要提前用土沙做成土磚來定型,本質上,只要學會了如何砌火炕,本身並沒有太大的難度,耗費的土沙數量也相差不多,至於耗費木柴,正如我家男人方才所言,早晚各燒一次火便能足夠撐過一個白天,一晚上,城鎮中先不說,鄉下砌炕時完全可以將燒火口連到廚房,早晚做飯的時候燒了火,火炕自然也就跟著熱了,並不會額外消耗柴禾。”
“原來如此。”張大人臉上滿是讚歎,“聽起來這火炕果真極為便利!”
張大人一個人嘖嘖稱奇了一會兒,又一臉思索地沉默了片刻,才說道:“想來你們也知道,這兩年念頭不好,又因為前幾年邊關打仗受了影響,芙蓉縣,包括周邊其他縣的百姓們日子過得都很拮据,尤其鄉下靠著土地收成過活的村人日子更難過,房屋破舊也沒簽修繕,漏風漏雨,冬日裡也幾乎沒有多少保暖的作用,每年縣裡凍死凍傷的人不勝凡舉,本官不敢說自己是個多麼無私的父母官,但眼看著每個冬天都有許多百姓凍死,心中也著實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