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如果真是那什麼千總,難道不用留在軍中?他回來都多久了,也沒見他離開過很長時間啊。”
馬氏道:“應該是不知何故卸甲歸田了。”
老太太忽然爆發出一陣懊惱的喊聲,“他既然當過那麼高的官,為什麼不早說!要是早知道,當初我怎麼可能答應把他從家裡分出去!”
雲老爺子臉上也浮現出悔色,他一心希望雲成耀能好好讀書考取功名,不就是為了改換門庭,擺脫泥腿子的身份嗎?到頭來,原來最不受重視的大孫子竟早就幫他達成了這個願望,他卻全然不知,還把人給分出了家!?
一個最低從六品的武將,和一個才剛考中秀才,未來還有很長一段路走,還未必會有結果的二孫子,孰輕孰重他怎麼會不清楚!
張氏看公公的表情就知道他對雲景灝的想法已經起了變化,心中難免咯噔一聲,但王氏卻沒那麼多想法,甭管是大房還是二房的,她所想的不過都是跟著沾光過上好日子。
本來唾手可得的好處被他們嫌棄地扔到一邊,就跟煮熟的鴨子飛了一樣,讓王氏登時遷怒地破口大罵起來:“他明知道咱家一直以來的希望是什麼,為什麼要故意瞞著以前的事情,他到底安的什麼心啊,難不成就是不想看見家裡好!?”
早知道雲景灝當初混出了名堂,她何至於有事沒事地就擠兌他,擠兌洛錦繡,上趕著討好都來不及呢!現在可好了,他們家人幾乎將這兩口子得罪得不輕,再想跟著沾光貼上去都不容易了。
趙氏此時卻是莫名得慶幸,雖說雲景灝是他們二房的,但到底和自己不是一條心,他發達了對他們沒有多少好處,反而會讓她兒子成輝被忽視。
眼看家裡人都悔不當初,甚至王氏還說要想法子和大院那邊緩和關係,趙氏心裡一急,插嘴道:“他們兩口子早就和我們離了心,更何況,媛兒剛才不是也說了嗎,他既然回來了,就是已經不當官了,和我們一樣是平頭百姓,何必要費力討好他。”
“你還敢說!”王氏忽然將矛頭直指二房,厲聲道:“說到底,咱家之所以把景灝分出去,還不是因為成輝偷酸辣粉方子鬧的!自己幹了對不起家裡的事回來就抹黑景灝,你們可是親兄弟!有你這麼坑自己大哥,坑家裡的?我看成輝這麼混賬,都是你這個當孃的教的!你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不就是想故意趁機把景灝擠兌走,好讓成輝獨佔了二房以後的家產嗎!”
趙氏又驚又怒,“你胡說什麼!我沒有這樣想!”心底裡最見不得人的想法被王氏明晃晃的指出來,趙氏只覺得說不出得難堪和氣惱。
王氏卻滿臉譏嘲道:“怎麼,你自己敢做還不讓我說了!說到底景灝和家裡感情不深有很大程度就是你給逼出來的,也是,當後孃的怎麼可能會好好對待前頭留下的孩子,不虐待就算是不錯了,能眼見著他搶了成輝的東西?說起來當初家裡讓景灝去服兵役,這裡頭還少不了你的攛掇呢。”
雖說主要原因還是老太太本身就不太樂意為雲景灝出錢,但趙氏也確實出了力。
“三弟妹說的沒錯,二弟妹你以前確實不該冷待了景灝,還有成輝。”張氏也跟著指責:“都是兄弟,不說互相幫襯至少也別背後捅人刀子,景灝要是記了仇,別說和家裡重修舊好,說不定哪天還會報復咱們呢!”
雲成祖一聽這話也怕了,緊張道:“娘,你說的是不是真的,他現在也只是個百姓吧,怎麼報復我們?”
馬氏提醒道:“即便是不做官了,之前應該也能積累下一些人脈,不是說大院那邊那兩個身強體壯的護院就是他的袍澤兄弟嗎。”
“還有當初偷方子傷人那案子!”王氏一拍手,“我就覺得事情怎麼解決得那麼快,景灝到頭來不但一點事沒有,還能得到官府給的補償,說不定就是因為有他以前認識的什麼大官在背後幫忙!”
雲家人是越想越多,有的的確猜中了事實,也有的則是腦補過多越發跑偏,比如,他們還想著大院之所以如今過得這麼紅火,脂膏賣得好,裡面也有云景灝的人脈幫忙。
除了剛開始回來報信後便一句話沒說的雲成繼忽然說了一句話,頓時讓家裡人猶如被人偷偷潑了一盆冷水一樣從頭冷到腳。
“他再厲害,也已經和家裡離了心,怕是根本不會幫家裡什麼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