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老屋來,還帶來了洛錦書洛錦玉兩個孩子。
洛錦繡原在宅基地那邊幫忙,還是劉二嬸過來叫她才知道孃家的人來了,只能將燒水的活暫時交給面露憂色的周喜兒,自己和雲景灝說一聲,回去招呼。
雲景灝出事的時候一點動靜沒有,突然又冒出來,一準沒好事。
回到老屋,洛錦繡都沒能來得及和有陣子沒見的弟弟妹妹說上兩句話,就被趙陳氏匆忙拉到屋裡,急促地追問:“我聽說你除了那酸辣粉還想出了其他的吃食方子,還給賣了!?”
“是又怎麼樣。”洛錦繡皺著眉將被她扯住的胳膊抽出來,拍了拍衣袖。
“還問我怎麼樣!?你是不是傻啊!有方子不自己留著居然給賣了!”趙陳氏恨鐵不成鋼地伸出手就想戳她,結果自然是被洛錦繡腦袋一歪躲過去了。
“我自己想出來的方子,我想怎麼處理都是我的事。”
“你,你就不會想想我,想想錦書錦玉嗎!”趙陳氏氣惱地直跺腳:“要是你把方子拿來給我,我把營生做起來,家裡日子過得好了,錦書錦玉不也能跟著過上好日子,吃飽穿暖,錦書還能繼續讀書!你這個當姐姐的怎麼能這麼自私,光想著自己,一點都不想著弟弟妹妹!”
“你又怎知我沒惦記著錦書錦玉?”洛錦繡冷冷地看著她,哼道:“我把方子給你了,錦書錦玉就真能沾到多少光嗎?你改嫁的時候手裡也沒少拿著爹的補償金,如果那些錢合理地花用,至少夠錦書錦玉好好過三五年,可結果呢?你這個當孃的是眼睛瞎了看不見錦書錦玉現在這瘦瘦小小的樣子嗎?”
“你,你居然敢說我眼睛瞎!?你這是和娘說話的態度嗎!”趙陳氏險些被她的話氣瘋。
“自己沒當個負責任的娘,連我嫁人都滿含算計,這會兒就別擺當孃的譜了。我爹的賠償金大半都被誰給花了別讓我說得太明白,你更沒練。拿著我爹的錢卻苛待錦書錦玉,你就不怕跌半夜裡從地底下爬上來找你算賬嗎?”
趙陳氏直接被嚇白了臉,在洛錦繡越發凌厲發寒的目光下兩腿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洛錦繡瞬間收斂起了面上的寒意,恢復平靜,好似方才的一切不過是錯覺一般,語氣涼涼道:“我家男人出事的時候不見你前來關心,我賣了方子賺了錢就屁顛屁顛地跑過來還講什麼大道理,真當我不清楚你的那點算盤?”
趙陳氏還沒從方才的驚嚇中回神,半張著嘴滿面驚愕地看著她,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洛錦繡卻已經轉過身,不願與她多說,摸摸乖乖站在一旁的錦書錦玉的頭,“被姐姐嚇到了嗎。”
二人立刻搖頭,目光看起來亮亮的,不但瞧不見一絲對她的恐懼,反而一臉崇拜。
“真乖。”洛錦繡滿意地笑了,“我和你們姐夫如今和雲家那邊分了家,日後便不用顧忌他們,你們以後可以經常過來找我,我給你們做好吃的,讓你們隨時都能吃到飽!”
兄妹倆當即喜笑顏開,能吃飽飯是一方面,更多的卻是高興以後能多見見姐姐。
“不,不能總往這邊跑,趙萬財會不高興的,家裡也有不少活要做。”趙陳氏下意識地說了一句。
洛錦繡一邊給弟弟妹妹整理衣服,心裡想著改天再扯些布給他們做兩套新衣服,一邊神色淡淡,頭也不回地說:“總共就一家四口,兩個大人,家又不大,能有多少家務活非要兩個半大的孩子幹,一點空閒時間都沒有?如今農閒,你也不必下地幫忙,當孃的不照料著自己的孩子,難道還想和趙萬財一起磋磨自己的骨肉?你要是當真不怕我爹來找你,我等會兒就上兩柱香給他說說。”
“不,不用了!”趙陳氏渾身一哆嗦,剛恢復一點血色的臉又因為心虛和驚懼白了下來,再不敢多說什麼。
洛錦繡對趙陳氏這幅慫樣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這些個平時好像多厲害的村婦,其實都是欺軟怕硬的主,雲家那邊因為是婆家,她是外村嫁過來的兒媳婦,做什麼都多少需要找個合理的,讓人找不到話柄的理由,但孃家?
最多不過翻臉後沒了依靠,萬一在這邊受了委屈也沒人給撐腰,可她需要這種本就靠不住的孃家做靠山嗎?嗤。
洛錦繡將趙陳氏晾在一邊,先問了問錦書錦玉的近況,聽他們說還沒吃飯,便到廚房裡去準備給他們做一頓豐盛的飯菜。
在她將趙陳氏震懾住的同時,雲家那邊,得了家裡的信臨時告假回來的雲成耀也正在做家裡人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