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家哪家的條件更中意?”
這要是換家裡其他小輩,老爺子老太太就按照自己的心意決定了,唯獨輪到雲成耀,情況又不一樣了。
家裡其他人心裡不滿於這樣明晃晃的偏心,但也都豎起耳朵好奇雲成耀的想法。
雲成耀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無奈地搖了搖頭,“婚姻大事本就該由父母長輩們決定,我沒有意見。”
話是這麼說,實則他當然清楚自己的親事自己有足夠的決定權,他看中哪個,即便是家裡人反對,也有辦法讓她們點頭。
可問題就在於,他自己也一時拿不定主意。
按理說,這三家人先不提嫁妝多少,只看身份,一個地主,一個秀才,一個縣丞,肯定是縣丞的身份最高,和縣丞接親好處比其他兩個要多得多,但是……吳媒婆來給說親的那個姑娘,卻並不是縣丞的正妻給生的女兒,而是小妾所生。
雖說雲家不是什麼高門大戶,就是很普通的泥腿子,也輪不到他們嫌棄縣丞家的女兒,但云成耀本就心高氣傲的,哪裡願意娶個妾生女回來,這好說不好聽啊。
同窗們若是知道了,也難保有人不會在暗地裡嘀咕。
雲老爺子同樣有這方面的顧慮,所以才沒發表意見,老爺子骨子裡也迂腐得很,在他看來小妾就是賤婢,上不了檯面的,妾生女自然同樣拿不出手,相對而言他反而更中意何老秀才家的女兒,出身沒有任何問題,家教也不用擔心。
可惜何老秀才家境也一般,能出的嫁妝實在太少。
人總是貪心的,之前雲成祖雲成繼娶媳婦,嫁妝五兩十兩的都點頭了,換做雲成耀,怎麼想怎麼覺得二十兩太寒酸。
其實縣丞家要是願意嫁正妻所出的女兒就最好不過了,偏生縣丞的夫人只給他生了一個兒子,沒有女兒,可真是給他們出了個難題。
不過,雖說雲家一時拿不動注意,但這三家任何一家放出去都足以讓上溪村所有人家羨慕不已,更有心思不正的,還特意湊到洛錦繡跟前說起此事,明著暗著說日後他們得反過來捧著雲家了,幸災樂禍的勁讓洛錦繡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洛錦繡非常納悶地問雲景灝:“難道咱們倆臉上寫著‘好欺負’三個字嗎?怎麼這些人就那麼肯定雲家隨便娶回來個小媳婦就能把我們怎麼著了?”
雲景灝摩挲著她的臉頰,想著雲家那些人的秉性,目光中頗為嘲諷,“如果他們當真尋個條件好的親家,確實很有可能挺起腰板來自覺能壓過我們一頭。”儘管他覺得分了家以後本就是兩家人,根本沒必要做這些無謂的比較。
但沒辦法,誰讓那家人就是這性子呢。
“不必管他們,我們過好我們自己的日子就是。”雲景灝略微一頓,親親她的額頭,說:“前兩天安保堂那邊接了個活,是和縣衙那邊合作緝拿一群從別的縣流竄過來的盜匪,明天我可能要出門兩三天,你有什麼事就叫趙武去做,這次我還帶著明傑出去。”
安保堂開張後陸續接的幾個活都圓滿完成,在縣城也有了一點名氣,這次也不是雲景灝第一次要出門幾天,洛錦繡沒覺得有什麼,只是這天晚上照舊被雲景灝找藉口恩愛的時間更久,第二天一直睡到大中午才起來。
近幾天村裡的人都在議論雲成耀的親事,就連作坊裡的婦人們在手上動作不停的情況下也少不得說上兩句,洛錦繡也不刻意制止,只讓雲蔻雲香記得提醒她們不要耽誤了活兒。
又過了兩天,雲家那邊媒婆又跑了一趟,但依舊沒能把事情定下來。
而大院這邊卻出了些狀況。
雲景灝回來了,不是一個人回來的,而是被縣衙的官差們抬回來。
當時洛錦繡正在屋裡算賬,聽雲帆急匆匆過來報信,嚇得趕緊跑了出去,發現雲景灝腿上居然有血臉色當即就變了。
“怎麼回事!?你受傷了?”洛錦繡湊到雲景灝身邊,見他臉色微白,表情很難看。
雲景灝見她滿臉擔心,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頰,低聲安撫:“別擔心,只是小傷,不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