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我怎麼聽不太懂?”
“聽不懂?真是個蠢的,既然你聽不懂我就說明白一點,明天開始,家裡的營生就歸我負責了,你以後只要在家裡好生幫二嫂,你的婆婆洗衣做飯伺候好長輩們就行了,這賺錢的活兒本就不該讓你一個剛嫁過來不久的新媳婦負責,萬一出了問題,你也賠不起。”
“……”洛錦繡大概猜到王氏估計是和老太太說了些什麼讓老太太改變了主意,也不和她爭辯,自顧自地往家裡走。
王氏以為她是無話可說了,心中越發得意起來。
等回到雲家,老太太從她手裡接過今天的收益,確定數目沒問題以後,果然就提到了王氏說的事。
“明天起你就安分地在家裡幫你婆婆操持家務,別惦記著總往外跑了,把心給我收好了!”李淑秀的語氣頗為嚴厲,洛錦繡卻只覺得好笑,也懶得弄清楚王氏到底是怎麼黑她的,左右能說的也就是那麼點事。
她從一開始就沒想過雲家能真將賺錢的營生交給她,只要有這麼一次避開其他人去鎮上的機會,將她真正想做的營生搭好了線,有云景灝每個月都要去鎮上賣野味這個光明正大的路子在,攢私房錢妥妥的沒問題!
接下來要做的,也不過是積少成多,悶聲發大財,其餘的事,徐徐圖之,不急。
晚上,雲家其他人也知道了這件事,看王氏那喜上眉梢的樣子,趙氏很是看不過眼,同時也頗為眼紅,還暗中不斷地給雲德順使眼色。
大房的沒動靜那是因為有云成耀在,而今老三家把營生搶到手,肯定得在裡頭撈油水,他們二房難道就這麼眼看著三房出頭?
怎奈雲德順對上大兒子的時候倒是態度很強硬的樣子,其他時候卻是個木訥不懂得爭搶嘴笨的,排行中間在三個兒子當中本也不太討喜,這時候自然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選擇性地忽略了趙氏使過來的眼色。
第二天王氏領著雲成繼雲成祖臨出門時,趙氏到底沒忍住一臉陰陽怪氣道:“老三家的,這賣糖葫蘆的錢你千萬莫要弄錯了,弄少了,不然好不容易搶到手的營生說不得又要換人了。”
王氏也不甘示弱:“二嫂你就放心吧,肯定差不了,這營生到了我手裡,我肯定要好好經營不讓家裡有半點損失,家裡其他人都有事做,我哪裡好麻煩其他人呢。”
趙氏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冷哼一聲,小聲嘟囔著‘看你能得意幾天’然後一扭頭就端著洗衣盆走了。
洛錦繡遠遠的看她們妯娌氣氛不好,扯了扯唇角,正好這時候老太太催著她去雞圈裡餵雞打掃,她一邊應承一邊往雞圈走,心裡卻想著,說不定趙氏的想法過不了多久就會實現了。
以王氏那一點委屈都忍不得的得理不饒人的性子,可不是個做生意的料,要是什麼問題都不搞出來,她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頭兩天,並沒有出什麼問題,每天王氏帶回來的銅板數量也似乎和洛錦繡負責的時候相差無幾,李淑秀也沒說什麼,瞧著還挺滿意的樣子。
可到了第三天,當王氏和雲成祖雲成繼比往常更早了小半個時辰回來,並且還剩了二十多串糖葫蘆時,洛錦繡就知道,肯定是在鎮上遇到什麼事了。
李淑秀老太太也當即變了臉色,馬上質問:“這糖葫蘆怎麼還剩了!”
家裡其他人也很詫異,更擔心他們這營生才開始沒多久,不會這麼快就走下坡了吧?
張氏也追問道:“老三家的,到底怎麼回事,你快說說,今天回來的也比平時早,怎麼不多待一段時間,糖葫蘆不就能都賣光了嗎。”
洛錦繡站在一旁豎起耳朵等著看熱鬧。
雲成祖雲成繼目光閃躲支支吾吾地不說話,王氏也是一臉心虛,但很快便挺了挺胸脯開始叫屈:“娘,大嫂,你們是不知道,鎮上那些人實在可惡!”
其實王氏等人遇到的真不是多大的問題,就是有些客人依舊嫌兩三文錢一串的糖葫蘆有些貴,想講講價沾點便宜。
不只是鎮上的人,村裡人,許多不都有愛貪小便宜的毛病吧,或許是窮的,或許就是一種習慣,這都是人之常情。
做買賣的哪個沒遇到過講價的客人?說來這根本都不算事,只要處理妥當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就說王氏自己,平時在村裡,在家裡,有佔便宜的機會也是絕對不放過,偏生這事掉個個變成有人想佔她的便宜,她就忍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