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過這個問題。”
他挑了挑眉,表情透著漫不經心。
什麼?為什麼?雖然他幫了我,但我也不能無限期地當他的情人。一想起這件事,我的心裡就像藏了一個秘密,長了一個疙瘩,說不得道不得,堵得慌。
我就皺著眉頭,不解地看著他:“你該好好想想的。我可以暫時地撫慰你,但這種事,能帶給你真正快樂的,只能是你的女朋友,你未來的妻子。”
男人可以性和愛分開。其實,女人也未必不可以。
只是,這種只有情肉·欲而缺失情愛交流的床事,幹多了,也真的會讓人膩味。
他就淺淺笑了笑。
“這個你不用管。”
“那你……有沒有想找女朋友的衝動?”
我告訴他,其實謝穎的條件不錯的,真的可以考慮考慮。
他聽了,就調整了一下姿勢,一隻手撫摸著我的腰臀,另一隻手托住我的下巴:“宋窈,我不喜歡女人在床上說話。”
他叫我閉嘴。
半個小時後,駱維森發洩完了,又精力充沛地去上班了。我呢,也得繼續往醫院趕。
這些天兒,顧元昊在看守所羈押著,徐雅芳和汪雪沒再找我的茬兒,我的生活,難得地平靜下來。在去看我爸的途中,我順道買了一點剛出爐的生煎包。
我爸這人,就是愛吃各種包子,煎的、蒸的、灌湯的……他說這是他小時候就養成的愛好,年紀大了,越發難改。
其實,我們家挺奇怪的,那就是數十年來,除了我爸在外頭認識的親戚,家裡沒來過一個親戚。反正,我沒見過什麼爺爺奶奶姑姑舅舅之類的人串門。過年時,別的人家都一家老小天南地北趕回來親親熱熱地聚在一起,就我家例外。每到除夕大年,家裡都雷打不動的就我和我爸倆人兒。
我想,我爸這樣孤獨,不和家裡的任何一個親戚來往,一定是發生了一件什麼大事,弄得他主動和家人斷了聯絡。這件事就是我爸的雷區。長大了,我略提過幾次,我爸就沉著臉,一副不想回答我的模樣,還狠狠訓了我一頓,弄得我一頭霧水,也就不敢問了。
當我提著一袋生煎包往醫院趕時,張叔叔正好也到了醫院樓下。他看見了我,就一臉誠懇地看著我,說今天想帶我去他的工廠看看。
“張叔,我要照顧我爸呢!”
“沒關係。我已經對你爸爸說過了,現在我是專門在這兒等你!”
我聽了,一愣。
“窈窈啊,這個廠子,除了你爸爸之外,我不想轉給任何人。你爸身體不好,那你就幫著管管。我聽說,你也不在會計師事務所當會計了。既然以後還得找工作,那不如就乾脆接了這個廠子!這人啊,不試一試,不知道自己的能力有多大!”
我聽了,心裡更是叫苦。
離開學校,我已經習慣了給人打工,過著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生涯,這要冷不地掌管一個廠子,事無鉅細,都要過問的話,那我真的適應不來。
我真覺得我沒有掌控一個工廠的能力。
可是張叔叔這樣熱情,我也沒法兒拒絕。我只好點了點頭,答應跟著他去看一看。
我把生煎包先送進我爸的病房。
我爸就看著我,鼓勵我:“窈窈,你去吧。你爸我不是孬種,想當年也是白手起家。你是我的女兒,你的身體裡淌著我的血液,你也行的!”
我真的就不能再說什麼了。
半個小時後,張叔叔就帶著我,真的去了他的鞋廠所在地。
說真的,這地方挺偏僻的,雖然我是土生土長的錫城人,但這地方我還是第一次來。這兒雖然不是啥郊區,但地方髒亂差,附近都是用圍牆鐵絲網圈起來的大片大片的待拆遷區域,一堆一堆的建築垃圾像小山一樣讓人觸目驚心。
“哎……窈窈啊……這地方以前挺好的,挺安靜的。就是最近這七八年,政·府搞房產開發,附近幾條街道和小區都拆光了,就剩下我這個孤零零的工廠。”
我沒說什麼。
我就跟著張叔叔從斑駁的鐵門內走進鞋廠,鞋廠規模不大,但途徑幾個車間,車間仍然在有條不紊地運作。打樣的,縫紉的,上膠的,包裝的,按部就班各就各位。
我注意到,鞋廠的工人大部分都是四十以上的婦女,小部分是生理有殘缺的殘疾人。我知道,在這樣一個競爭激烈的社會中,上了年紀沒文化的婦女和殘疾人,就是弱勢群體。如果張叔叔的廠子真的關了,工人真的被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