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夢裡的人。
我當然已經習慣了駱維森浪漫的一面。
他這份浪漫,當然也沒到肉麻兮兮的地步。“好啊,但僅我們兩個可不行哦,還得帶上我們的孩子哦。”
“是。”
今天晚上的我們,很浪漫,數著星星,看著星星,猜著有幾顆星星,一圓我小時候的夙願。小時候,我就喜歡出去看星星,但父母經常吵架,他們為了防止我聽到爭吵,往往拎著我,將我關在房間,遮上窗簾,反鎖上門。然而,我還是能聽見不斷的爭吵和乒乒乓乓摔東西的聲音。
我很恐懼,那麼就更想看星星了。
看著星星,能讓我想起漫畫書上的那些童話故事。可是,明明外面就是星星,但我偏偏看不到。看不到,我就著急,我想偷偷爬上陽臺,看一眼會說話會眨眼的小星星,但我膽小,不敢。
“桃寶,現在該睡著了吧?”我略帶疲倦但同時又精神抖擻地問。
“不知道。”
“你不是說,和女兒心有靈犀嗎?”我打趣。
“我真正心有靈犀的人,是你。”他親吻我的手,舉重若輕。
“看來,在我和女兒之間,你還是偏重我的。”我故意加重了語氣。
“從來都是你。當然,我也愛女兒,你們對我都很重要,只不在同一條水平線上,要另起一行。”
好一個另起一行,他真會說話。
“人生有許多個另起一行,但對我來說。我的人生,其他都不重要,唯有你和女兒。”他說夜深了,更深露重,春天也是一樣,“走吧,回去吧,睡覺吧。”
“我還想聽聽春蟲的呢喃。”我將頭伏在駱維森的膝蓋上。
真奇怪,都生了孩子了,我和他倒像是在談一場含蓄的戀愛。
也沒錯,我們之間兜兜轉轉,曲曲折折,但唯獨沒經歷戀愛。一出場,一個姿勢,就是驚心動魄,奇崛驚豔,一詠三嘆。現在,的確是談戀愛的好時候。
“你說蟲子都在說什麼?”
“說什麼呢?”駱維森撫摸我的頭髮。
“你是高人,你翻譯,我聽聽。”我想撒嬌了,我想駱維森也感覺到了。
一直以來,作為女人,我不會撒嬌。因為缺失的童年,因為倔強的性格,我做不到也拉不下臉對男人撒嬌。因為我自己錘鍊的就像一個男人。
如果我的母親,在我幼小的時候,對我施以一個溫柔的笑,幫我梳幾下頭,給我換上粉色的衣裙,對我和藹地說話,我想長大後,我絕對是一個溫柔可親的女人。
當然,我已經不埋怨我媽了。因為,從某種意義上說,我就是她的翻版,加強版。我和她是同樣的宿命。她比我還要悲慘。她遺傳了外婆的乖戾古怪的脾氣,又將這份脾氣毫無保留地給了我。真的是宿命。一個人的出生就是一個人的宿命。
幸好我走出來了。
我總是相信,我所經歷的,總是會促使我向更好的方向改變。
我媽的成長,比我這個當女兒的還晚。
但這又有什麼呢?我們沒停止腳步,我們還在路上。
“這是一隻小蟲子在像她的母親求愛。”駱維森解釋。
“是嗎?”我心有觸動。
“它餓了,像媽媽討吃的。”
“那母蟲子給了嗎?”
“沒有。”
“為什麼?”
“因為,母蟲子在外被欺負了,心情不好、也沒捕捉食,所以這隻小蟲子就不停地叫。”
我就笑了。“胡扯。”
“本來就是胡扯,可你剛才的表情告訴我,你信了。”
“我就是這樣天真。若不天真,也不會陷入你的懷裡,從此不可自拔。”我輕輕捶他的膝蓋。
有些事情啊,真的是命中註定。
我恰好在最最脆弱最最痛苦人生一團糟的時候,遇到了這個男人。我需要有人拉一把。恰好他就出現了。如果沒有他,我想自己不可能這麼快走出來。
真的幸虧有他。
我漸漸地就睡熟了。
遷徙到了桃林後,我的覺特別多。
還有大把大把的時間由著我耗呢,
“駱維森,你會愛我一輩子嗎?”這話很傻,幾乎所有女人都會問,我也不例外。
“會。”
“生生世世,永永遠遠?”
“會。”
“海枯石爛,永不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