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的。”我再次點頭,給他一個肯定的回答。這是心魔,誰也闖不如的心魔,就讓汪雪自己慢慢解悟吧。她的痛苦,都來自於她自己。那麼,能讓她快樂的人,也是她自己。至於怎麼做,就看她自己了。
“好,我信你。”駱維森瞥了一眼汪雪,握著我的手,我們一起進入桃林。
已經是初秋了,但桃林裡依舊瀰漫著沉醉的芳香。或許是丁香,或許是野菊,或許是其他什麼不知名的小花小草兒。我的心即刻變得愉悅。我知道汪雪還沒走,此刻她還在桃林外。
但這無損我的恬靜快樂。我告訴駱維森,說我要拿丁香花製茶葉。駱維森贊同我的舉動。
“好。”
不一會兒,天就落起雨來了。
小雨,淅淅瀝瀝的,秋天的雨一點兒也不惱人。溫潤,清涼,沁人心脾。
汪雪到底走了。她不是傻子,不會一直淋雨下去。不過,她也沒有再闖進來,雖然有電子防盜門擋著,就算她想闖入也沒穿牆鑿壁的本事。
汪雪的事兒,我以後再說。
反正,她以後沒再找我。倒是我因緣際會,偶見了她幾次面。
我能見到汪雪,是因為我去寺院還願,我的肚子大了,也想祈祈福,保平安。汪雪恰好在寺院裡出了家,當了尼姑。這是我沒料到的。當我看著她,低著頭,低眉順眼面無表情地跟著一個上了年紀的尼姑木訥地敲著木魚時,我以為自己看錯了。穿著青灰色的尼姑袍,就著一明一滅的香菸,從喉嚨裡發出機械般的梵音時,我突然覺出了她的釋然。
或許,這才是汪雪的最好歸宿吧。她執念太深,也只有佛家的寬宏慈悲能消散她心裡的怨忿和汙齪。在離開寺院的時候,下意識地,我又回頭看了一眼,汪雪已經站了起身,依舊手敲木魚,跟著老尼,從一側小門出去了。門外,是一簇茂盛的松樹。汪雪的身影,一閃即滅。
回到桃林,我將遇見汪雪,汪雪出家的事告訴了駱維森。
駱維森沒有多大反應。他只是反問我:“你說,顧元昊出獄了,也會和汪雪一樣,找我們的麻煩嗎?”
“我不知道。”這就是我心裡深藏的隱憂。顧元昊比汪雪更難對付。顧元還還有四年,也就面臨釋放了。到時,他會使什麼么蛾子,還真的不好說。
不過,我已然什麼都不懼了。有駱維森在,我宋窈永遠不孤獨。
汪雪的事兒我先放在一邊,暫且不提。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各人有各人的機遇。用佛法的理論來說,汪雪前世或許就和寺廟有緣,出家當尼姑的命。
現在我關心的,是我腹中的孩子什麼時候出生,就快到預產期了。這期間,駱維森固然視我為寶貝,什麼事都親力親為。我媽也是超級緊張。她依舊單著。有一次,閒聊的時候,我勸她這輩子就這樣吧,一個人過,簡單,也消停,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不用看別人的臉色。
我媽就懟我(現在她有事沒事的就喜歡懟我):“你怎麼不一個人過?呵呵……你和駱維森很快就要過三人世界了,故意來酸你老媽的是吧?”
“不是啊。咱倆性格不同,我適合婚姻,你還是一個待著自在。”她懟我,我也懟她。我們以互懟為樂。
我懟她,她也不生氣。“你是不知道,我不急,是我享受一個人尋找過程,太有意思了。這讓我永遠保持一個年輕的心態,讓我每天都重視化妝,重視看書。”
我就繼續調侃:“你不畫畫了?”
“畫啊。我現在畫的老有水平了。”
“那好啊。”
“窈窈,你要高興,媽給你換上一身古代的衣裳,你當我的模特,我畫一張古代仕女圖。你看你,肚子挺的高高的,面板養的白白的,將頭髮梳起的話,你就是唐朝宮廷畫裡的美人兒啊。”
我媽還懂宮廷畫!
我就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她:“你見過這麼大肚子的美人嗎?”
“那有什麼?”
“還是別畫了,我不想您老勞神。”
我媽就說,畫畫是愛好,不想停下了。有空的話,她要畫兩幅肖像,一副是外公的,一副是我外婆的。
關心我的,除了駱維森和我媽,還有駱康。
這老爺子真是越活越成精了。前幾年,他的眼睛和耳朵的確有退化的跡象,可最近,他卻又像吃了仙丹一樣,整個人越發矍鑠,越發地仙風道骨了。
不過,有錢人只要注重保養,心態好,定期檢查的話,的確能長壽。這對窮人來說,對忙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