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維森就笑而不語。
我看他就有這樣的意思。
“我想,你會失望的。而且,我的心一直很純良,你所謂的點化實在是多此一舉。”
“那,你……愛我嗎?”
啊?駱維森的聲音壓得低,我沒聽清楚。他到底在說什麼?
見我皺著眉頭,駱維森只好將嘴湊近我,再次說了一遍:“我說,你……愛我嗎?你一見了我,就不停地說這說那的,扯個沒完沒了。我只問你一句,你愛不愛我?我不想聽其他的廢話,就這一句,說出來,一句頂一萬句!”
我愣在那兒。
我愛不愛他?
愛嗎?
愛對我來說是一個神聖的字眼,不是輕易可以說出口的。
究竟怎樣才是……愛?
說真的,這一霎時,要我給個肯定或否定的回答,真的挺為難的。我只知道,他對我很重要,重要的或許到了我自己以為的程度。
可我就這麼一遲疑,某人的臉又拉下來了。他雖然還拉著我的手,但是步子邁得很開,這讓我跟不上,走在他後面就有點兒氣喘。
寺院後面是一個敞敞的大院子。
簡單的木椅竹凳上,坐滿了附近的村民。桌子上擺放了五種素菜。清炒辣椒、燉豆腐、炒白菜、青菜豆乾、炒土豆。炒菜用的油是桐子油,米飯是用木桶一桶一桶地蒸出來的,真的很香。
也許是餓了,這頓飯我吃得很香。我連吃了兩大碗。當我還要去盛第三碗的時候,駱維森攔住了我,聲音輕輕的:“就算你是頭母豬,也得想想你後邊排著隊的人。”
“飯菜還有很多啊,吃不完,倒了豈不是浪費?”
“那也不能再吃了。”駱維森就嘆息了一聲,說我這個人實在愚鈍,沒有佛緣。
“這世上不通佛緣的人很多,又不止我一個,只要我心地善良就行了。”
吃完了飯,某人就帶著我去住持的禪房。還沒踏進去,我就看見禪房外的牆壁上寫的一個大大的“禪”字。我就看著駱維森:“我就不進去了。我進去了,恐怕給你增添笑話。我就在外邊等你好了,順便走動走動,消消食。”
“也好,你去另一個房間裡看看佛經。”
駱維森將方向指給了我看。我一聽就頭痛了。“不用了。那都是用繁體文寫的,我看得頭疼。”
“你練字的時候怎麼不頭疼?”
“這是兩碼事啊。再說,我現在也不練了。”反正,以後我也不用再見駱康老爺子了,練字幹嘛呀?就算駱維森再帶我去,我也堅決說不。
“好。我拿你沒辦法。”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叫我隨便溜達,然後他就關了門。
我剛走了沒幾米遠,忽然在寺院內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謝穎?沒錯,就是謝穎。謝穎的身後跟著一個攝影師模樣的人,她的左手拎著膝上型電腦,右手拿著話筒。難不成……她來木金寺是為了採訪?
她的對面就我一人,很自然地,謝穎一眼就看見了我。
她停住了腳,冷冷地看著我。
“駱維森也在?”
這是在問我。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