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乾脆伸出齊刷刷的十個手指頭,對著他們直晃。
“來啊,剁呀!”
我咬著牙。
我平靜地攤開掌心,指尖觸著明晃晃的刀尖。“剁吧,是剁一根手指頭呢,還是將我兩隻手全給剁了?”
這幾個漢字以為我見了雞血,起碼要嚇得尖叫,要麼就一頭暈倒的。可是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我很平靜。鎮靜之餘,我還故意刺激他們。
“宋瑞容給了你們多少錢?說出來!我可以給你們雙倍!”
我一步步地朝他們靠近,這幾個漢子就有些慫,被我逼得非但沒敢上前,還一步步地往後退。
那我就決定一鼓作氣。
“你們傻不傻?蠢不蠢?這裡雖然偏,但到處都是攝像頭,哪哪都是。你們就為了那幾個錢,剁了我的手,知道犯了幾重罪嗎?”
他們愣愣地。一個就道:“不就故意傷害罪嗎?”
“嘿,你還知道!”我做了一個手勢,“那可不止!”
“還有啥罪?”
“綁架囚禁強姦拐賣什麼都有!”
有一個膽子稍微小點的,就怯怯地問我:“啥呀?我們可沒綁架你,也沒找人販子把你拐走,更沒拿工具囚禁你。強姦?我們雖然混道兒上的,但也不胡亂搞女人。大姐,你這可就是睜眼說瞎話了啊!”
我一聽,心裡就在咒罵,誰他媽的是你大姐?我有你們老嗎?
我就冷笑:“你都剁了我的手了,我想怎麼說就怎麼說。看看公安局法院檢察院是聽你們的,還是聽我這個受害人的?”
我說這幾項罪名加起來,夠你們死個幾回的了。
“來呀,剁吧。給我一個痛快的!”他們不剁,我就要搶他們的刀子。
偏巧不巧的,馬路上就有幾輛警車鳴叫著呼嘯而過。這幾個人一看,頓時就嚇尿了。
他們呼啦一下,作鳥獸散。
我就拽住一個個子小點的,不讓他走。那人急得不行,拱著手,對我一個勁地討饒:“大姐,饒命啊……我們也不過混口飯吃,嚇唬嚇唬你而已,誰他們剁你的手,誰傻呀!”
我想了想,放了這人。
冤有頭,債有主。我得去找宋瑞容。她太過分太噁心了——這不是一個親姑媽正常幹出來的事兒!當然,她也沒將我當親人!我真好奇了,是不是她對付商場上的那些對手,也這樣整!
半個小時後,我趕去了何氏珠寶總部。
因為我開車快,駛在半道兒上,差點撞上了一個人。我沒闖紅燈,是這人撞上的我。這女人像孤魂野鬼似的,她胳膊上擦了點皮,轉過臉來,一動不動地看著我。
不,她看不見車內的我,我的車窗做過防曬處理。我停頓了一會,見她沒動靜,就調轉方向離開了。
這個女人就是汪雪!
我已經好幾月沒見她了。有人說,自打顧元昊入獄後,就離開了錫城,去了別的地方。
但現在來看,汪雪一直就在錫城,搞不好還和顧元昊的媽住在一起。
我看見了我汪雪,就像看見了鬼,心情更陰鬱了。
到了何氏珠寶大廈,宋瑞容像預料到我會來似的,早早地就坐著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