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窈,你故意把自己往死裡整。我有眼睛!我會自己分析判斷!你乾的,你沒幹的,我心裡清楚!”他低著頭,氣場凌厲地壓迫著我。這一刻,我就想笑,想冷笑,大笑。哈哈……駱維森說他有眼睛,但整件事我真的不能控制。我真的不知道球球的習性。從這一點上,真是謝穎的無心害了我。
“不,你錯了。我就是惡意蓄謀,這件事我想了很久了。我就看你的兒子不順眼,他死了,你不知道我的心裡有多高興啊!”
他聽了,一把捉住我的手。不,這不是捉,這是拽,是擰,是掐。我很疼,疼得身軀都抖了幾抖。“你要真高興,你就不會渾身發抖。”
昏暗中,我看不清他的眼睛,但毋庸置疑地,肯定是暴戾失控的。
“你又錯了,我是發抖,但我是高興的發抖。”
“你雖然有時候會說蠢話,但智商還是線上的。我不會愚蠢到認為你有殺死小廷的動機。這樣,只會讓我更恨你!”
他,是什麼意思?剛才又往死裡認定我是兇手,現在又說這些為我解脫?反正,什麼話都讓他自己說了。我就後退一步,不讓駱維森再碰我:“不,你還是大大地錯了。我寧可讓你恨我,也要讓小廷死掉。因為,我就見不得許顏高興,見不得她挾持兒子上位!只要讓她失去兒子,讓她一輩子活在痛苦之中,我就高興!寧可自損八百,也要殺敵一千!”
我昂著脖子,挑釁似地看著他。
來吧,該怎樣就怎樣吧。總之,廢話少說。就算他有一點點地相信我,可一會兒許顏來了,他的一點理智還是會被許顏的咬牙切齒和錐心的眼淚所改變。我不想浪費時間。“叫警察吧,打110吧。我會告訴警察,我是怎樣一步一步地想害死這個孩子,許顏是一個完美的證人。”
我一副坐以待斃的樣子,反而激起駱維森對我的怒斥。
“你是在威脅我?威脅我不敢叫警察?宋窈,難道……對於小廷的死,你心裡就沒有一點點的內疚嗎?那是一個孩子,無辜的孩子……你心裡不高興,為離婚而耿耿於懷,有什麼,你儘管衝著我來好了!我想聽到,你對小廷說聲對不起!”
我錯愕地看著他。我當然想啊,我的心裡已經說了千千萬萬遍了。就在剛才,在許顏身邊,我就無比歉疚無比真誠地道歉過,可是她不相信!我的道歉,我的對不起只會激起她心裡更多的仇恨!她會以為我在演戲。
“你,真的連說對不起都不願意?”駱維森憤怒地指責。因為我的短暫沉默,讓他先入為主地認定,就算我不是蓄意的,至少我也是樂見其成的。放縱惡果和親自導演惡局,一樣地令人痛恨,令人不齒!
我就嘆了口氣:“不是不願意的問題,是許顏不相信。這件事,總要有人承擔責任。那麼,這個人就是我了。真的,將我送去警察局吧,我無怨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