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駱維森的態度使杜鴿徹底地撕掉了戴在臉上的面具,她變得瘋狂而又歇斯底里。
“駱叔叔,你照顧了我整整七年!七年的時間,難道就比不過宋窈一年嗎?她到底有什麼好?一個離過婚的女人,一個把前夫陷害的坐了兩次牢的女人!她只配當你的情婦而已!可你卻偏偏要抬舉她,讓她當你的太太!她配嗎?不配!駱叔叔,你可以娶任何女人,但前提條件對方得清白!駱叔叔,我知道,現在我說的,你一句也不會聽進去!但很快,你就會後悔的!”
她拎著行李箱,真的打算即刻就離開我的房子了。
不管她怎樣叫嚷,我都保持沉默。
我只希望她趕緊離開。
可我真沒想到,就在這個當口,就在駱維森的眼皮子底下,杜鴿還給我來個背後偷襲。
她趁駱維森不注意,趁我轉過身即,拿著一盆放在窗前的花盆,朝我的後背狠狠一砸,同時飛起一腳,對著我的小腹踹了幾下。
我不防,踉蹌摔倒在地。
杜鴿雖然比我矮小,但她告訴過我,因為從小喜歡長跑,在校也曾拿到學校裡的長跑冠軍。她一腳踢起人來,不亞於練跆拳道的。
更何況,她滿腹的戾氣,自然是將我往死裡踹。
駱維森大怒。
他重重甩了杜鴿兩下耳光。“你瘋了?”
“我沒瘋!她沒資格懷你的孩子,早沒了早好!”杜鴿激烈地申辯。
我躺在地上,緊緊地捂著小腹,真得疼。下身,似乎有殷紅的血流了出來,我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我跌倒的方式不對,是趴在地上的,小腹上又咯了幾片尖利的陶瓷殘片,劃開了一道口子。
我有一種預感,我的孩子……恐怕難以保住。
駱維森以最快的速度將我送到了醫院。
“宋窈……”他緊緊地握著我的手,安慰我,“別難過,我們的孩子會沒事的。”
這不是我的錯。
可我還是覺得歉疚。
醫生和護士來了,給我做了全面的檢查。
半小時後,我躺在病床上,聽著一個醫生遺憾地告訴一直坐在等候室等待的駱維森:“很抱歉,孩子沒能保得住。”
瞬間,我難過地閉上了眼睛。
駱維森慢慢地走進了病房,他眼裡的難過不亞於我:“沒了孩子,也不要緊。你好好休息,先將身體養好了再說。”
然後,他就給一個助手撥電話,話語中,提到了杜鴿的名字。
我頓時止住他。
“不要。”我虛弱地搖頭。
“不要什麼?”
“不要再去找她了。”
“可她傷害了你。”
“就讓她去學校吧。發生了這樣的事,她也不會再來找我了。我只希望她遠離我,遠離我的生活。”
“可她必須得到教訓。”
“是的。她才二十歲。我到底不想毀了她。如果她還是一而再再而三地不肯回頭,栽下了更大的跟頭,會有人出面教訓她的。”
“宋窈,有時候,我覺得你精明。可我更知道,骨子裡,你是一個善良的女人。”但駱維森還是說不行,他已經派人趕去杜鴿的學校。“她是成年人了,不是孩子。既然做了錯事,就應該受到懲罰。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他還引用了孔子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