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紫夜咖啡廳,果然她人已經端端正正地坐在那裡。
從遠處看,她情緒穩定,神情自然。
我就大步走了過去,她還伸手和我打了一個友好的招呼。我在她對面坐下了。
她就問我想吃喝點兒吃點兒什麼。
“白開水。”
“好。”可她又說在咖啡廳白開水是免費送的,到底還是要點付費的飲料。
“那就茶吧。”
“那就兩杯檸檬茶。”她替我做決定。
算來,這是我第二次見許顏,打電話什麼的不算。我又對她加深了一些印象。從外表上看,她真的是一個文靜內向的女子,但內裡究竟怎樣,我還是不得而知。
所以,有些話就更是要問了。
“你通常和駱維森一月見幾次?”
“駱太太,他不會見我。他來找我,只是為了孩子。”許顏微微有點緊張。
“駱維森說,你是出於對佛教的信仰,所以才堅持生下孩子的,是不是?”
“也算是。”
“這是你一個人的決定,還是有你背後家人的支援?”我蹙緊眉頭。
“是我一個人的決定。駱太太,我的想法真的很簡單,我就是不想殺生,殺生是惡業。我的父母也是虔誠的佛教徒。你能相信嗎?我一生下來,就沒有吃過任何葷腥,我只喝過牛奶。也許,墮胎對一般的女人來說不是什麼大事,可對我來說,卻是對修行的褻瀆。我,是不能允許自己這樣做的。”
她說的真是冠冕堂皇啊。
可是我從她的臉上真的找不出什麼虛偽造作的成分。難道,這世界上真的有沒被世俗汙染的女人?
“許顏,聽你這樣一說,我真覺得你給我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啊?”
我當然不會完全相信她,還得繼續試探。
她聽出了我話裡的諷刺,就輕輕一笑,有點不好意思:“駱太太,你真的不用這樣敏感。我的存在,真的不會對你造成任何的威脅。我明白你找我的用意。說句玩笑話,如果駱先生真的對我有意思的話,一定早就娶我了。”
我不置可否:“他對你無意,可你喜歡他嗎?”
許顏的神色還是十分平靜。
“我很尊敬他。”
“我不信。”
“為什麼?”她微微詫異。
我就抱著胳膊,將身子靠在椅背裡,一字一句地:“因為,你是人,是人就得有感情。駱維森條件那麼好,我不信你一點兒沒心動?我說你不願褻瀆了佛祖,所以執意生下孩子,那我問你,如果和你上床的不是駱維森,而是一個強姦犯,你還願意嗎?回答我!”
我的話題很尖銳。我必須要讓許顏回答。
她的臉就紅了。
“駱太太,事實上……駱先生那晚上……等於強姦了我。”
呵呵……
“可你說你尊敬他。”我找出了一處破綻。
她的臉上就露出一點不自然的神色,同時扶了扶眼鏡:“駱太太,這是兩碼事。”
“一回事。”
“駱先生是慈善家,他做了許多善事。佛講的就是慈悲為懷。何況,他是被人下了藥,失去了意識,這的的確確是兩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