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這樣,那真的是造化弄人。
命中註定,我和駱維森不能在一起。人定勝天,但人最終還是強不過命去。但如果總是責怪命運,又似乎太牽強。說到底,我和駱維森弄成了這副樣子,很大程度是他做人有問題。
他的欺瞞,觸碰到了我的底線,這是我沒法容忍的。
我有氣無力地:“好,既然你同意了,我馬上就走。”
“我們的事……請你別告訴其他任何人,可以嗎?”他替我開啟車門,替我將行李送到了門外,替我叫了一輛開往飛機場的車,“我不希望別人看出我們之間的隔閡。”
我就苦笑:“別人不是瞎子。”
“我不管。”此時他已經和肩並肩地站在了馬路邊,對著我,“一直以來,我都渴望步入婚姻。從來,我都不是一個不婚主義者。我父母早逝,少時一直在爺爺的嚴厲管教之下,我比一般人更渴望婚姻,圓滿的婚姻。我是俗人,也愛慕虛榮。我不想讓別人看出我婚姻中的不完美。宋窈,我們還是有可迂迴的餘地的,對嗎?”
他似乎在徵求我,又似乎在自言自語。
我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他。計程車已經來了,我招了招手。“別說了,你保重。”
“為什麼要叫我保重?很快,我也就回國了。”
“你懂的。”我不確定,一旦回國,還會繼續住在駱維森的新居里。我不是那樣臉皮厚的人。新別墅裡住著的,該是他那個婚外生的兒子。
“是的!我懂!但我寧願自己什麼也不懂!你回國後……會不會就此和我離婚?”
他緊緊地握著我的手,不願鬆開。
“你,放手……”我低低提醒他。
“不,你回答我!我要一個確切的回答!”
“我不知道!都說了,不要再逼我了!”我哀哀地,“讓我搬出去,給我一個月時間。別人要是問起,就說我戀舊,習慣住原來的房子。”
“呵……你這樣是自欺欺人!”
瞬間,在上車前,我被他的話再次激怒了。“自欺欺人的,難道不是你嗎?換做任何一個人,處在我這個位置,都會煩躁,都會痛苦,都會不知道該怎麼辦?我這樣是最正常不過的反應!”
我慍怒地掙脫掉他的手,用英語示意司機趕緊開車。
“但是,我愛你!”他緊緊咬著牙。
我就冷笑:“你錯了,你最愛的人,是你自己!”
“那現在已成事實,你要我怎麼辦?我以為,一切已然是最好的安排!”他鬆開了手,放我上了車。隔著車窗,目光深沉而又糾葛。
我避過去,不去看他。
“宋窈!我不能失去你!”
“是啊,不能失去我,這樣你可以坐擁一妻一妾,享齊人之福,是男人都會這樣想,你也不例外!”我的眼淚就流了下來。這話,我曾經對顧元昊說過,但現在同樣用在了駱維森身上。
這真是一出華麗麗的諷刺。
我提醒司機趕緊開車。他的話,我不想再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