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節?駱維森問我細節。細節……很多。比如當他第一次親吻我嘴唇的時候;當他興奮到極點叫我“寶貝”的時候;當我在危急中,他神明般降臨給我幫助的時候……
要我說,我必然要說的很多。對別人來說,愛是一見鍾情。可對我來說,此愛是一點一點積累起來的,可謂日久生情。
“我當然真愛你。”
“舉個例子。”
我就看著面前渾濁而又波瀾的湄公河水,看著河面上來來往往的渡船,看著渡船上的男男女女,我就對他認真道:“如果你不慎滑落進河裡,那我肯定會跳下河去,義不容辭地救你,哪怕為此失去我的性命。”
是的,我能閉上眼睛想象,此刻駱維森真的就在河裡大呼救命。他就敲了我的頭:“宋窈,別異想天開,我的游泳水平好得很,倒是你,你是一個旱鴨子……”
我和他鬥著半個鐘頭的嘴皮子,心情也就好了一些。
一連三天,天黑以後,我們就回酒店睡覺。白天,我們就照常出來遊覽,去的最多的依然是湄公河。這天,駱維森幽幽地問我:“宋窈,你這湄公河情結到底哪兒來的?就靠做幾個夢,就讓你這樣執拗?說實在的,我逛湄公河有些膩味了。明天,我帶你去別的地方。越南南部有幾座小島,咱們去島上……”
“就是做夢啊……”
“好吧。在我看來,這好事夢魘,不是好事。你聽我的,還是去別的地方。”他說這個蜜月度得就像個傻子一樣,整天吃喝完了,就朝河邊走,他越想越覺得這不是一個正常的人能幹得出來的事。“宋窈,咱們就像精神病。”
“我樂此不疲就行。”
“可我不高興了。”駱維森說帶我去一個島嶼看日出,嘗新鮮的海產品。
“明天吧。”其實到了最後,妥協的人,總是我。結了婚後,駱維森就變得矯情了,愛鬧情緒,公子哥的脾氣還是暴露出來了不少。但我可以忍受,誰叫我愛他呢?
愛情是最沒道理的東西。
於是乎,今天就是我和駱維森呆在西貢的最後一個晚上,明天我們將啟程去金光島。黃昏時分,我心血來潮,硬要拉著他再去一趟湄公河。“宋窈,你是不是魂兒丟在那兒了?”他說實在不行的話,就在當地找個巫師,替我招魂。
“駱維森,愛去不去拉倒!”我說,我也可以自己去,換上一身純白色的棉布長裙,戴上一頂米色的寬邊遮陽帽,腳踏拖鞋,自在又自由,悠哉又優遊。
駱維森一聽,馬上就不放心了。自結婚後,他真的將我當他的某項珍貴的私人物品一樣地珍藏,小心呵護。但這總讓我有點兒不舒服,我是人,不是物品。但他珍視我,我又不能說他有什麼不好,就是這樣矛盾。
“宋窈,西貢並不安全。”
“那你和一起啊……”
他聽了,只要也換了衣服,耷拉著臉,跟在我的身後。
涼風習習,晚霞飛飛。
我和駱維森手拉手徜徉在河邊散步,沒想到,回酒店的的時候,駱維森竟然邂逅了一個以前和他有過瓜葛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