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否意味著這次他已然決定不再放過她了?
也是了,她與他本就是對立之人,他也並非真正善類,他此番不放過她,也是正常之事。
心思至此,葉嫤臉色一沉,深眼凝他。
他則微微一笑,整個人仍是俊美儒雅,似若正人君子。
只道是葉嫤的心思,他也全然看透了,知葉嫤定會以為此際是他裴楠襄要對她不利了。
他目光靜靜的凝落在她的臉上,將她眼中那幾抹突兀的防備之色全數收於眼中,心底也稍稍有些無奈與牴觸,只覺葉嫤的這雙摻雜著防備的眼睛啊,著實令他不喜。
或許有朝一日,他能徹底將她眼中的防備之色給除卻,從而讓她滿面的欣慰與怡然,甚至,真正的愛上他裴楠襄。
這種感覺,委實有些異樣,有些蠢蠢欲動似的嚮往。
他裴楠襄也是遇人無數,奈何獨獨對她葉嫤竟是放之不下,或許是因為欣賞,或許是因為眼緣,總之是葉嫤這個女人啊,他裴楠襄也是志在必得的。
“葉姑娘莫要如此看我,我今夜都專程出城來救你了,自是對你並無任何惡意。”僅片刻後,他便稍稍斂神一番,委婉的朝葉嫤道話。
葉嫤仍是深眼凝他,心中的戒備並無鬆懈。
他徑直迎上她的眼,繼續道:“葉姑娘也該知曉,連大嶽國相的人都知道在這裡埋伏著抓你,其餘之人,自然也會想到在這路途上圍堵你。”
說著,微微一笑,“大昭帝王雖是心疼葉姑娘會在國都城內受危險,但他卻是關心則亂,倉促的讓你回大昭,只是他卻是忘了,這條通往大昭的路啊,也是險象環生,永無太平呢,此際是大嶽國相的人,許是等會兒,便是大梁的人了。”
大梁的人?
葉嫤冷笑一聲,“如此說來,皇上此番並非是來救我,而是要來劫我?”
他緩緩搖頭,“不是我,是我父皇。”
葉嫤眼角一挑。
他繼續溫聲解釋,“我父皇已然領著大軍逼近國都城了,前方三里之距,便有大梁之人巡邏,葉姑娘此行無論是走那條路,都會與我父皇的兵卒遇上,插翅難逃。且我父皇可不如我這般溫良的性情,反而粗暴陰狠,他若知曉你身份了,第一件要做的事,必定是將你綁在三軍之前,逼慕容景出現。畢竟,慕容景差人殺了我那二皇弟,父皇已然震怒,誓要對慕容景殺之後快的。”
葉嫤心口驀地陡跳,渾身一緊,著實未料前方三里之距便有大梁太上皇的人在巡邏。
只是這條路,平樂王的人也該是提前探好路了的,無論如何都不該出現太大漏洞與失誤才是,更不可能連前方三里之距便有大梁兵衛巡邏的這麼大的事都未能探到。
然而這般思緒剛在腦海滑過,便又被她全然否定。
倘若探子當真探好路了,今夜也不會出現大嶽國相之人突襲事件,是以,許是平樂王派出去探路的探子也並非真正仔細,亦或是被大嶽國相與大梁的人矇蔽了,未能及時發覺此路不平,危險重重。
只是如今,該怎麼辦呢?
裴楠襄這話的可信度,又有幾分呢?
越想,心境越發沉重。
待沉默許久後,在場的黑衣人已被全數絞殺,如今只剩大昭精衛與裴楠襄領來的彪悍護衛們雙雙對峙,葉嫤轉眸朝在場之人掃了一眼後,便再度將目光落定在裴楠襄面上,低沉沉的問:“既是太上皇都有意拿我來逼慕容景現身,那皇上你呢?你今夜如此大費周章的在大嶽國相的人面前救下我,你的目的又是什麼?”
他面上的笑容依舊從容淡定,“葉姑娘都這般問了,我自然不能對葉姑娘說謊。我此番來的目的也只有一個,便是帶葉姑娘回國都城去。”
葉嫤勾唇冷笑,“看來,皇上終究還是打算不放過我了,只是你以為你捉了我,當真能……”
不待她後話道出,他溫和的出聲打斷,“我與父皇不一樣。父皇利用你逼慕容景現身,只是為了幫二皇弟報仇,但我不一樣,二皇弟此人妄想登上皇位,野心勃勃,本就該死,是以,我不會為他報仇,自然,也不會為難葉姑娘。”
說著,眼見葉嫤又要道話,他再度出聲,“無論葉姑娘信與不信,我此番前來,只是為了帶你回國都城去,我之目的,也並非是要拿你來逼慕容景就範,僅僅是為了幫葉姑娘從我父皇眼前逃脫,甚至,幫葉姑娘遠離水火。只要葉姑娘隨我回城,我會將你安置在霓凰公主的新殿,無人打擾,呵,慕容景無法護葉姑娘周全,次次讓你深陷危機,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