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笑,即便明珠光線微弱,但卻襯得他的笑容格外的潤朗如仙。
說來,他的相貌也是極其不差,格外上乘。若非這廝一直都表現得太過油嘴滑舌,要不然,他也有清透謫仙的潛質。
只可惜,他卻是個滿心算計的人,行事偶爾也會小人,倒是可惜了他這身人蓄無害的皮囊。
葉嫤僅朝他點點頭,不再多說。
他也不耽擱,當即起身朝洞口行去,只是待剛要出得洞口之際,他聽到葉嫤那稍稍壓低而又沉雜的嗓音,“小心些。”
依舊是短促的三字,未曾夾雜什麼暖人的溫度。
然而這話入耳,裴楠襄卻感覺格外中聽。
與葉嫤相處這麼久,倒是從不曾得她關心,如今雖也知她這話毫無半許男女之情,但她能夠說出這三字,便已表示對他不再抗拒,不再敵對不是?
心情一好,脫口之言便也帶著幾許甜膩誓言一般,“放心,好生等著我便是。我以後還要讓你當我的皇后,我這番出去定會小心惜命要不然我以後哪來的命娶你!”
這話入耳,葉嫤目光一沉,滿心冷嘲。
裴楠襄這個人啊,的確不適合對他好,也不適合溫言之語,只因這人太過自戀,容易多想,且他這嗓音帶著極為難得的甜膩,彷彿欣慰至極。
葉嫤甚至可以想象此際他那臉上定掛著春風如沐的笑容。
只可惜……
她說的‘小心些’,只是當做尋常友人之間的辭別,並無其它之意。
興許與他再見之際,她與他就是刀劍相向的敵人了。
僅片刻之際,裴楠襄便徹底消失在洞口外的灌木叢裡。
葉嫤一直保持警惕,側耳傾聽,不久,便聽見洞外不遠處有人大吼,“在那邊!”
頃刻,嘈雜的腳步聲像是突然瞄準了背離山洞的方向,越奔越遠,而後,遠得全然無法讓她聽見。
周遭,再度恢復沉寂,壓抑無聲。
這洞子極為潮溼,再加之天氣寒涼,葉嫤靜立在洞裡,只覺得渾身發寒發冷,她忍不住稍稍裹緊了身上的袍子,待再度朝周遭仔細聽了聽,確定周遭再無任何聲響之後,她才冷下目光,足下一動,極其乾脆的朝洞口行去。
此際,無疑是逃離裴楠襄身邊的最佳時機。
雖裴楠襄一遍遍的如同誓言似的說著會護她周全,也雖裴楠襄至始至終不曾真正害過她,但無論如何,防人之心不可無,再加之她不願受人束縛與捆綁,此際,便只能趁此機會即刻逃走。
她用手心將明珠握緊,手指僅稍稍留得半許縫隙任由明珠的光亮灑落出來,由此來照亮足下的路。
她也並未朝山洞後方的路奔去,而是選擇了山洞右側的路奔走。
一路上,她速度極快,小心翼翼,即便身子被周遭荊棘劃破,也不敢輕易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