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一落,瞄準衝在最前的那名年月四旬的鎧甲之人,迎身而上。
那人也是滿身鎧甲,只是鎧甲與周遭侍衛並非相同,連帶他手中握著的彎刀,也墜著血色流蘇,腰間還掛著一張金色的令牌,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尋常兵衛。
裴楠襄長鞭一揮,朝那人極力衝殺。
那人也是早有防備,朝裴楠襄舉劍相迎,待兩人稍稍交上手,半招之下,那人手中長劍竟被裴楠襄的長鞭捲走,連帶膝蓋也被裴楠襄踢了一腳。
那人驀地吃痛悶哼,身形不穩,單膝跪定在地,臉色慘白。
周遭兵衛驚了一下,急喚,“將軍小心。”隨即紛紛要朝裴楠襄攻來,姬宣與其餘幾名大梁侍衛皆大力圍在裴楠襄身邊護著,硬氣的殺出一條血圈,不讓來人朝裴楠襄靠近。
裴楠襄得了空當越發猛力的朝那跪地之人襲去,那人驚呼一聲,終還是有些怕了,當即要退後避開,奈何裴楠襄的鞭子太快,頃刻便纏上了他的脖子。
他頓覺脖子劇痛,呼吸阻隔,整個人憋得像要窒息。
裴楠襄轉眸四觀,盛氣凌人的淡道:“都住手。”
頃刻,在場之人全全停手,滿目起伏驚愕的朝裴楠襄凝望。
他們終究還是輕敵了。
本以為這大梁帝王勢單力薄,無論如何都會被他們拿下,未料這大梁帝王根本無心戀戰,反而徑直迎擊自家將軍,竟有意挾持將軍而穩住局面。
“爾等是大嶽國相派來的?”眼見在場之人全全停手,裴楠襄才面露半許滿意,稍稍鬆了一下鞭子的力道,待那滿身鎧甲的將軍稍稍鬆了一口氣時,他悠然自若的問。
那人眉頭一皺,並不答話。
裴楠襄並不著急,僅慢悠悠的繼續問:“不說也可,朕打起架來,下手可沒個輕重,若不注意將將軍的腦袋擰斷,將軍可就屍首分離了,再無活頭了呢。”
那人目光一顫,面上的緊張之色終究越發明顯。
待咬牙一番,他垂頭下來,直白回話,“的確是我家國相吩咐我來取皇上性命。”
說著,神色微動,話鋒一轉,“如今落得皇上之手,自是我若爾蒙本事不濟,倘若皇上能放我一馬,我自然不會再與皇上作對,就當今晚不曾遇見皇上。”
裴楠襄輕笑,“將軍這是在與我講條件?”
若爾蒙誠然點頭。
在旁的姬宣突然冷笑一聲,“大嶽國相最是重用的大將軍若爾蒙,常日裡不是詭計多端,微風凌厲麼?怎麼,如今竟也缺了骨氣,失了血性,有意在大梁帝王面前示軟了?當初你幫著大嶽國相威脅大梁皇族的氣勢哪裡去了?”
若爾蒙咬咬牙,扭頭朝姬宣望來,“你不過是個被霓凰公主玩膩了的男寵,有何資格在本將面前……啊!”
不待若爾蒙後話道出,姬宣長劍一起,陡然將他的肩胛骨刺穿。
若爾蒙慘呼一聲,渾身發抖,在場兵衛臉色一變,當即要舉劍迎來,在旁的裴楠襄再度順勢而喝,“爾等敢上前半步,朕便殺了你們的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