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葉嫤心思浮動,面色一沉,心中也稍稍有些眉目,但卻不願多說,也不願點破,她僅稍稍垂頭下來,兀自沉默。
裴楠襄靜靜候她,直至半晌,眼見她仍是不回話,他也並無半點詫異,卻也無心就此放過葉嫤,僅故作自然的點破道:“姬宣今夜圖謀的啊,是葉姑娘你這個人。他想趁著今夜之亂帶走你,只可惜,他卻高估了他那殘敗身子的能耐,他根本無法趁亂從我手中搶走你,且還得顧著你的安危,不得不聽我之意去與那些大嶽國相的人周旋。”
說著,似是覺得極為有趣,只是臉色卻稍稍沉雜,並無尋常那般明朗溫和,又輕輕淺淺的道:“姬宣這個人什麼都好,有勇有謀,只可惜感情這東西,是他致命的軟肋。想來葉姑娘也看得清這點,是以,以後該如何對待姬宣,是疏離也好,親近也罷,是給他希望也好,絕望也罷,葉姑娘可得拿捏好,免得再度傷人。”
葉嫤深吸一口氣,心有無奈。
姬宣如今對她,不過是想報她恩情而已。
或許姬宣剛剛經歷了霓凰公主的情傷,如今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要以她葉嫤為重,全心全意護她,他要讓他自己徹底的忙碌起來,讓他自己心中有所目標,是以,他才能在感情的疼痛中稍稍分神,不至於痛心疾首,肝腸寸斷。
卻又不得不說,即便姬宣曾經做過不少惡事,但他這個人,終究只是個被情所傷的可憐人,且他的本性,的確不壞。
她的確無心傷害他,但也不會真正的親近他,或許裴楠襄提醒得對,她對姬宣無意,且也無心讓姬宣一直幫她護她,是以,她的確得在短期內找個時間對姬宣說清楚,從而,兩不相欠。
心思至此,葉嫤終未道話。
裴楠襄也未再多言,僅一路策馬揚鞭,狂奔而前。
裴楠襄此番選的這條路,根本不算路,地面荊棘叢生,灌木重重,似是根本沒人走過,陰森至極,荒蕪之至。
烈馬踢踏飛躍,腿腳全被周遭荊棘劃破,然而即便如此,卻仍是疾馳往前,速度絲毫不減。
周遭也是一片沉寂,鴉雀無聲,壓抑重重。
整個過程,葉嫤都一直緊繃心神,滿身戒備,不敢鬆懈。且裴楠襄對這地方似也極其熟悉,即便周遭光線黑沉,他另一隻手裡的火把也只能將周遭三米之距的範圍照亮,但他仍是極其乾脆的策著烈馬左穿右拐,極其淡定。
待得策馬奔騰許久,葉嫤才忍不住問:“你識得路嗎?可莫要奔錯方向了。”
她的確是稍稍有些擔憂,擔心這人策馬跑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