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便朝身邊侍奴隨口吩咐一句,“天冷,你去多為柳神醫備些棉襖,吃食上面,也莫要對他苛待。”
待入得瑾黎的院子,只見院子處處凌亂破敗,空氣裡,仍是有種淡淡的血腥味道,不曾消卻。
葉嫤一路往前,徑直踏入了瑾黎的寢屋,在場握劍與瑾黎二人對峙的大昭侍奴們紛紛彎身朝葉嫤恭敬行禮,隨即即刻上前過來,將葉嫤護在人圈,小心保護。
瑾黎轉頭朝葉嫤望來,咧嘴笑了,妖嬈的面容依舊是風情之至,媚骨天成,只是若是細看,也不難發覺他臉色微有病態的蒼白,身上的煙色袍子也再度染了些血色,看來是傷口又裂了些,此際不過是在強撐鎮定。
“還以為葉姑娘知曉大昭帝王對舊愛舊情難忘而心灰意冷,沒想到葉姑娘還是關心大昭帝王,此番一聽大昭帝王受危,竟這麼快就過來了。”
他毫不掩飾的朝葉嫤嘲諷,像是執意要看到她落寞傷心才好。
葉嫤眼角微挑,即便心中對他這話有些不悅,但也不打算在他面前表露情緒,惹他高興。
她僅是面無表情的凝他,清冷道話,“這些不中聽的話,瑾黎公子便莫要多說了,我終究只是個女子,顧慮不了什麼大局,萬一一怒之下殺了瑾黎公子,瑾黎公子也得不償失不是?”
瑾黎面色微變,目光仔細將葉嫤打量,知她這話是來真的。
葉嫤繼續問:“說吧,皇上會受什麼危險?要知道請神容易送神難,你如此將本宮引來,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本宮自然不能輕易饒你。”
她心情的確不善,這瑾黎偏偏這時候還要興風,她自然忍不住要將他當做出氣筒。
只是這話一出,便也轉頭朝一旁的姬宣望去,不料他正靜靜的凝她,待她的視線剛剛迎上他的眼,他像是被她的目光燙痛了一般,當即躲閃的垂頭下來,再不看她。
葉嫤不為所動,滿身沉靜。
片刻,瑾黎從容出聲,“大昭帝王一直想利用大嶽與大梁開戰,坐收漁利,但大梁與大嶽都是包藏禍心,也都是想吞下大昭這塊肥肉的。”
葉嫤神色微動,沒說話。
瑾黎稍稍坐直了身子,繼續道:“葉姑娘可知大梁太上皇為何遲遲不曾抵達大嶽國都?”
葉嫤搖頭。
他輕笑一聲,諱莫如深的道:“因為前些日子,大梁的二皇子突然遇刺身亡了,大梁太上皇痛心之至,稍稍拖延了朝大嶽行軍的速度。”
葉嫤心口驟然起伏,驚詫連連。
瑾黎悠然的打量著她的反應,薄唇一啟,“如今已然查出,大梁二皇子,是被大昭的皇族精衛殺了的。大梁二皇子再怎麼不濟,也是大梁太上皇的兒子,如今自己兒子被大昭帝王差人暗殺,再加之先前大昭帝王也幾番動大梁帝王裴楠襄性命,致使裴楠襄流落霓凰身邊為寵,這幾口氣加在一起,大梁太上皇對大昭帝王可謂是恨之入骨。”
葉嫤滿目複雜,沉默片刻,低沉道話,“然後呢?你邀本宮過來,只是為了對本宮說這些?”
“當然不止。”瑾黎勾唇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