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那個真正被公主放在心上的人,且這天下之中,誰都可以說公主絕情,但獨獨你沒這資格!”
瑾黎眼角微挑,未料姬宣會如此激動。
只是心思輾轉一番,便又徹底釋懷。
他微微一笑,“你當真以為霓凰公主心繫於我?”
姬宣冷斥一聲,“難道不是?”
瑾黎輕笑出聲,“是啊,她的確心繫於我,心繫得當初連我都被她迷了心智,以為她是有真心的,也有意真正接納於她。只可惜,後來發生的所有事,都讓我措手不及,甚至對她失望厭惡之至。也無論你信與不信,她的確是絕情之人,即便是對我,也足夠絕情。”
他嗓音極其的雲淡風輕,猶如在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一般。
說著,目光也徑直迎上姬宣的眼,面上的笑容越發深了半許,“她如今對我念念不忘,也只是愧疚而已。也只可惜,我如今早已看不起她,無論她是否還心繫著我,我對她,早如當初那般斷了情,再無破鏡重圓的可能。”
姬宣滿目複雜的凝他,心中壓抑重重,憤怒重重。
他從未想過瑾黎能這般堂而皇之甚至像是高高在上的評判公主,這瑾黎,又有什麼資格呢?
不可否認,他的確嫉妒瑾黎,這麼多年來都一直嫉妒於他,即便將他關在了墨府地牢,即便徹底讓他消失在了公主眼前,他也仍是無法將他的影子從公主的心裡徹底擦除。
他也的確不知當初公主是如何喜歡上瑾黎的,在他的記憶裡,從他呆在公主身邊起,公主便已對瑾黎極其上心,寵愛有加,甚至後來瑾黎在宮中徹底消失,他也曾親眼見得公主失控發瘋的哭喊,似如肝腸寸斷,絕望不堪。
他也一直認定,那般絕望痛苦的公主,又怎會真正是個絕情的人呢,只是她的所有絕情,都留給了瑾黎之外的男子罷了,但獨獨面對瑾黎,她才是個真正有血有肉甚至害怕失去的人。
這一切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裡,這一切的一切,他也都在盡力的包容,他曾以為,時間能融化一切,改變一切,也能徹底讓公主看到他姬宣的好,甚至依賴於他,他也曾想過用盡一切手段的取代瑾黎在公主心中的位置,然而,他至始至終都未料到……他這麼多年所努力的一切,仍然,是場徒勞。
他取代不了瑾黎,他骨子裡也痛恨著瑾黎,妒忌著瑾黎,奈何這個一直被他妒忌的人,竟能如此堂而皇之的說著他對公主已然失望,更還看不起公主。
瞬時,心中思緒澎湃上湧,只覺這瑾黎竟也是一如既往的得意,甚至自戀。
他眼中忍不住再度綻出火光,冷狠的將瑾黎凝著,“公主的確無情,但獨獨對你卻是有情!瑾黎,你終究是霸佔了公主的所有寵溺與溫柔,如今之際,即便你不愛她了,但也不能如此評判於她……”
不待姬宣後話道出,瑾黎輕笑一聲,出言打斷,“你都到這地步了,竟還準備幫霓凰公主說話?霓凰究竟是給你種了什麼迷魂藥,竟讓你這般神魂顛倒,黑白不分?”
姬宣眉頭再度深深皺起,滿目起伏,一時之間,卻極為難得的未回話。
瑾黎興致缺缺,斂神一番,已無心與他就此多言,僅回頭掃了一眼身後的馬車,再度出聲,“你我如今討論這些已無任何意義。你要繼續對霓凰死心塌地,我也無話可說。此際時辰已是不早,我還得帶葉姑娘回去好生醫治,先告辭了。”
嗓音一落,自然而然的登上馬車。
卻是還未來得及在馬車上坐定,姬宣竟也強行闖入了馬車來,則待正要繼續往前之際,瑾黎的隨從當即上前將姬宣的胳膊架住,即刻便要將姬宣徹底拉下車去。
姬宣臉色一沉,適時吼話,“葉姑娘,瑾黎本也是心術不正之人,你如何能跟他一起走!我姬宣再不濟,卻也不會真正要你性命,還望葉姑娘即刻下車,跟我一道走,莫要中了瑾黎的道。”
瑾黎眼角一挑,深眼凝他。
葉嫤手臂的斷骨之處早已痛得難以壓制,此番一聽姬宣這話,緊繃的心更是煩躁不堪。
她忍不住陡然抬頭朝姬宣望去,只見他也是滿身是血,狼狽不堪,然而他卻是牙關緊咬,目光倔強而又堅韌的將她凝著,似是在拼盡一切的強撐著提醒她,勸告她。
葉嫤深吸一口氣,渾身稍稍發起抖來,正要朝姬宣回話,身邊的瑾黎已適時坐定在了她身邊,柔情似水的朝她出聲,“葉姑娘莫激動,先好生休息。”
葉嫤到嘴的話下意識噎住。
墨殤這才抬頭朝姬宣望來,勾唇而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