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今日竟也會如此失控,竟還想單打獨鬥的殺了瑾黎。只是瑾黎此人詭計多端,連公主與他都不是他的對手,大昭帝王今日如此莽撞,許是要吃虧。
果不其然,待瑾黎的左腹再度被大昭帝王刺了一劍後,瑾黎臉色驟白,陡然倒地,大昭帝王滿目殺氣,正要朝地上的瑾黎補上一劍,卻是正這時,一道嘶啞震怒的女聲響起,“慕容景!你在做什麼!”
慕容景?
躲在門後的姬宣眼角稍稍一抽,頓覺好戲來了。
慕容景麼?這不是大昭帝王的名諱麼?
葉嫤這麼直白的當眾吼他,可意味著又對大昭帝王失望了些?
只是即便葉嫤已然到場呵斥,平樂王也僅是眉頭一皺,手裡的長劍稍稍頓了一下,卻又是剎那之間,他頭也不回的再度舉劍而起,執意要朝地上的瑾黎刺去。
瑾黎雙眼稍稍被那泛著寒光的劍刃晃了一下,眼睛稍稍一眯,但薄唇上卻稍稍勾出了一抹輕蔑的笑弧,竟也絲毫不曾閃身躲避與掙扎。
他嘴角的那抹詭異的笑弧,頓時令平樂王心有震撼,再想起方才葉嫤直吼他的名字,心中更是煩躁。
葉嫤竟然當眾喊他名字!
就為了擔心他劍下這麼個破敗玩意兒?
他手中力道猛下,卻是劍尖即將抵達瑾黎的喉嚨,瑾黎竟突然柔弱似的合了雙眼,故作等死。
好!
當真是好一個擅長做戲的瑾黎!
平樂王怒氣上湧,渾身殺氣一爆,卻在劍尖捱上瑾黎脖子的剎那,一抹長劍竟突然從旁斜飛而來,用盡全力的打歪了他手中的長劍。
眼見劍尖刺空,平樂王正要不死心的再刺,葉嫤已奔至面前,兩手扣住了他握劍的手腕,滿目怒意哀涼的朝他吼,“你究竟在做什麼?”
正這時,那名伸劍打歪平樂王長劍的侍奴即刻將瑾黎從地上扶起,退避三尺,緊張的喚,“公子,可有事?”
瑾黎目光靜靜的凝在葉嫤身上,朝身邊侍奴抬了抬手,示意噤聲。
奈何他卻不朝自己身上的傷口處點穴止血,反而是任由身上刀口處的血緩緩溢位,將他身上的白袍徹底染成猩紅之色。
平樂王早已滿心沸騰,渾身殺氣爆棚,奈何葉嫤眼中的哀涼之色卻像是利劍一般刺痛了他的心口,連帶渾身的暴怒之感,竟也突然偃旗息鼓,莫名的靜了下來。
她為何會用這種眼神看他?
自打他與她互通心意後,她便從不曾對她露出這般哀涼的神情,她是怎麼了?生氣了?因為他要殺了瑾黎,所以她生氣了?
這個認知,可謂是極其不好,平樂王本是消停的心境再度濃雲起伏。
他深眼凝著葉嫤,儘量剋制心緒,僵硬的寬慰,“乖,瑾黎此人不可多留,待我將他殺了,再來與你解釋。”
他努力剋制著自己,努力的想要保持鎮定。
只是葉嫤卻也像是來了脾氣,高高揚起了頭,低沉沉的問他,“就因為瑾黎帶我出去了一趟,你便要殺了他?”
“他慫恿你出院,卻沒能保護好你,讓你受了傷。”他怒火中燒,卻耐著性子的低啞解釋。
葉嫤如今的態度,早已與往日不可同日而語,他已然發覺。
卻是正因為她突然對他淡漠,突然為了瑾黎衝出來以這種口氣來質問他,他心中才越發震怒,壓制不得。
他發現他許久許久都沒有與葉嫤吵過架了,甚至此番一對峙起來,竟已不知自己的所有鎮定與脾氣,竟然會因為葉嫤的一個冷漠的態度,一句質問的話,就能煩躁至此,失控至此。
而這一切的禍端,的確是瑾黎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