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
只是,自古帝王的愛,能持續多久呢?真的能……持續一輩子嗎?
瞬時,她心口再度一顫,連帶自己都開始迷茫,甚至,不信。
這世上,又哪有什麼愛能真正持續一輩子呢?亦如痴情如他,最初不是也愛顧明月愛到肝腸寸斷麼,後來不仍是被她葉嫤打動了?
或許以後啊,也會有許許多多的顧明月與葉嫤再度打動他,再度讓他欣賞與沉淪,是以帝王的愛,何能……長久呢?
越想,腦袋越發一亂,心口,竟也陡跳如雷,像是突然要清醒覺悟一般。
“嫤兒,你累了,我先送你回院休息。”
許久,震撼中的平樂王才稍稍回神過來,伸手牽上了葉嫤的手,脫口的嗓音近乎於小心翼翼的祈求。
如今也只有葉嫤能如此迅速的壓制住他渾身的怒火,卻是這會兒,他已不敢在多想什麼,心亂如麻。
憑她這番話,若他不出所料的話,她應該已是知曉那個人的存在了。
難怪她今日會這般反常,會渾身是刺。
他如今只是想要將她拉回院中,關上門來好生與她和盤托出的解釋。倘若這件事已嚴重到影響他與她之間的感情,那麼他便再無隱瞞的勇氣。
只因那人雖重要,但他卻不敢以此冒險而失去葉嫤。
“子玉,你還未回答我的話。”卻是即便如此,葉嫤仍無半許要離開的意思,仍是笑著朝他問。
平樂王眉頭一皺,知她是來了脾氣的。
卻是不及出聲,在旁的瑾黎再度笑道:“不過是殺一個無關緊要的婢子罷了。皇上若難以出手,我倒是可以為皇后娘娘代勞。畢竟,國相千金囂張跋扈,曾經也是與我起過矛盾的,殺她一個婢子,我是狠的下手的。”
“閉嘴!”平樂王冷眼凝他,呵斥一聲。
說完,目光朝葉嫤落來,“嫤兒,有些事並非你想的那般簡單。你且與我回院,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告訴你,不瞞你了。”
嗓音一落,扣緊葉嫤的手腕,用力將她朝不遠處的院門拉去。
葉嫤滿心嘈雜,這回也終究不曾拒絕,只是待被他拉著出得院門時,瑾黎突然在背後笑著出聲,“帝王之寵歷來不會長久,畢竟後宮三千,鶯鶯燕燕,哪國帝王能對各類美色把持得住,還是像我們這般普通男子要安分可靠些。”
這話著實是厚臉皮了。
在場幾名瑾黎的侍奴眼神一僵,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鼻子。
若是連他們家公子都安分可靠的話,那這天底下便到處都是可靠之人了。
平樂王與葉嫤終究不曾理會他,僅一路往前,回了自己的院子。
待將葉嫤拉著坐定在主屋的軟榻上後,平樂王黑著臉過去親自合上了屋門,或許是渾身的煞氣太過逼人,惹得守在院中的侍奴們與柳神醫皆心有畏懼,只覺黑雲壓頂。
“嫤兒,身上的傷口痛不痛?”
奈何即便滿身怒意,卻待坐定在葉嫤身邊,一切的一切終究還是層層化開,他皺起了眉頭,擔憂葉嫤的傷勢。
也這才發現,葉嫤的唇瓣有些發白與乾裂,眼底卷著幾許疲倦與痛色,彷彿這一番走動的確是扯到了傷口。
他面色徹底的柔和下來,心疼不已,忍不住抬手想抬手過來查探葉嫤的傷口,卻是指尖還未碰上葉嫤的肩膀,葉嫤便已低聲道話,“子玉,那國相千金身邊的婢子明月,究竟只是個與顧明月相貌相似的女子,還是……她就是顧明月本人。”
這句話,自打昨夜見得他吻那個女子時便已洶洶而生,想要得到一個答案。只是昨夜,她終究還是忍下了,不曾跑過去當面對質。
平樂王伸過去的手下意識僵在了半空。
雖已打算對她和盤托出,但有些事,極其特殊,已無法乾脆的啟齒。
“還是不願說嗎?”葉嫤微微一笑,語氣柔和,卻是在委婉逼迫。
平樂王嘆息一聲,縮回手來,即便再不願,卻也還是如實回話,“那人,是顧明月本人。”
葉嫤渾身一顫,目光也跟著一顫,突然間,咧嘴笑了。
這個答案,昨夜也是在心中猜測過的,本以為自己早有思想準備,但如今聽他這麼直白的說出來,她終究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顧明月……竟然,沒死。
他昨夜吻的,竟然,也是顧明月本人。
思緒突然凝固,她慘白著臉色,小心翼翼的伸手捂上了心口,心痛如絞的感覺,或許,就是現在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