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
瑾黎啊瑾黎,別看他常日聰明,但到了這節骨眼上,他竟是天真得讓人發怒。他竟然敢相信這大昭皇后會當真放過他與他的大軍,甚至到了這時候,他還在委婉勸她莫要太過與這大昭皇后作對。
他當真是傻得厲害,竟然會相信葉嫤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他自願交出兵權,這是他的事,本宮是否放過他,這是本宮的事,這二者之間,難道有何衝突?”葉嫤冷笑一聲,不答反問。
她也並非是不近人情之人,而是,有時候必須心狠。
如今這節骨眼上,她若軟了下去,一旦心慈手軟,別容易鑄成大禍。
“他都已歸順你了,你還想怎麼樣?難不成你當真還想殺了他不成?”霓凰嘶聲怒吼。
葉嫤面色絲毫不變,勾唇而笑,笑容仍是冷冽而又幾近殘忍,惹得霓凰心頭越發生涼。
“本宮還想怎樣,公主不是知曉麼?本宮本不是什麼善人,自然得對隱患之人趕盡殺絕,如是而已。”
說著,抬眸徑直迎上霓凰公主那越發顫抖的雙眼,葉嫤面上的笑容越發濃了半許,繼續道:“只不過,如今瑾黎已然武功盡廢,對本宮來說也沒什麼太大威脅,要讓本宮真正放過他,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還是得看……公主你的誠意。”
霓凰深吸一口氣,滿面起伏。
這葉嫤終究還是將話題繞到這兒了,這歹毒的女人一直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自打她將她落入她手裡的訊息散播出去,自打她將瑾黎引過來,她便一直想以此來逼她霓凰就範,從而,交出她手裡的兵權。
只是她怎麼會如瑾黎那麼傻呢,她怎麼可以輕易交出兵權呢!一旦交出兵權了,那可就一無所有,更毫無倚仗了,這大昭皇后,將更加可以肆無忌憚的殺她了。
“你打的是什麼主意,本公主知曉!但你想要本公主的兵權,無疑是在做夢!”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力氣,她稍稍挑高了嗓音陰狠回話。
葉嫤卻仍是滿面平靜,似乎絲毫不曾受她這話影響,僅勾唇朝她笑笑,“那本宮便只能差人去要瑾黎性命了。只是,本宮該如何讓瑾黎死呢?是讓他凌遲而亡,還是,五馬分屍?”
“你敢!”霓凰嗓音發抖,憤怒上湧。
葉嫤不再看她,目光淡然的朝一旁的兵衛落去,“去殺了瑾黎,處以凌遲之刑。”
兵衛即刻點頭,當即便要轉身出賬。
霓凰渾身都開始發起抖來,渾身發冷,心緒驟然又驚又亂。
她沒想到葉嫤會來真的,她沒想到瑾黎這條命在她眼裡竟是如此一文不值。
然而即便如此,她卻無法輕易交出兵權,她不可以的,她不可以為了瑾黎而交出兵權的。
可是瑾黎,她的瑾黎……
她的心裡陷入前所未有的極端的掙扎與痛苦,整個人也抑制不住的蜷縮起來,像是暴躁不安而又脆弱得不堪一擊的孩童。
這時,在旁的姬宣突然道話,“世上僅有一個瑾黎,這回死了,便就再也回不來了。公主心心念唸了他這麼多年,愛了他這麼多年,看來,他在公主心中的地位仍是卑賤至此,公主為了保留你那毫無用處的兵權啊,竟要親手將他送入黃泉。呵,公主你說,瑾黎以後死了,會不會怪公主?”
這話入耳,無疑如鋒利的利刃一般將她的心刺了鮮血長流。
霓凰臉色越發慘白,終是發狂似的吼了一聲,“我答應你!我答應你!只要你放了瑾黎,我答應交出兵權!”
吼完這話,她早已淚落滿面。
她放棄的,不止是兵權,更是這麼多年她的所有夢想,所有野心,甚至所有志向。可姬宣說得沒錯,這天下之中,瑾黎只有一個,即便他不愛她,但她卻愛他深入骨髓。
她怎麼可以不救他呢,怎麼可以再度讓他徹底消失呢……呵,呵呵。
思緒至此,她忍不住癲狂而笑,笑著笑著,眼角竟是笑出了血淚來。
如此模樣的霓凰公主,讓葉嫤心生感慨。
只道是這個女子也愛過堅持,太過重情,然而這情之一字,恰恰是她致命的軟肋。
葉嫤忍不住沉了臉色,緩緩的將目光挪開,片刻後,才差兵衛重新過去吩咐,免卻瑾黎的凌遲之刑。
霓凰像是如釋重負一般,妥協而又嘶啞不堪的從腰間掏出了一枚虎形的令牌來,“此乃我霓凰的公主令牌,見牌如見我,只需拿這令牌過去,我之大軍皆可臣服。
嗓音一落,絕望的合上眼,“大昭皇后善於攻心,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