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露財?”
這話正好擊中蘇若溪心口,令她說不出話來。
此番一路來這江南,她的確有些嬌氣,每番路過之鎮,都會住鎮中最好的客棧,且吃食也極為講究,本想著已然成了大梁宮妃,自然在吃穿用度上略是大方,不料這般一來,竟還招了山匪惦記。
只是雖是略微相信暗衛之言,但更多的,她仍是懷疑這只是葉嫤想出來的推脫之詞,說不準便是葉嫤聯合山匪,故意要將殺她蘇若溪之事壓下。
“僅是一隻玉佩罷了,豈能全然證明是山匪要害本妃?若這玉佩僅是某些人想要推卸責任的伎倆呢?”僅片刻,她陰沉沉的問。
葉嫤笑笑,“蘇妃若是不信,自可親自差人徹查此事,但做事終究得講證據,在事態不曾全然水落石出之前,還望蘇妃管好你的嘴,莫要信口開河,憑空誣陷本宮害你。本宮這人,也容易記仇,到時候被激怒得惡毒起來,蘇妃怕也有得苦頭吃。再者,你雖為大梁宮妃,但也莫要在本宮面前作威作福,連裴楠襄在本宮面前都殷勤討好,本宮若要殺你蘇若溪一人,想來裴楠襄是毫無意見的。”
蘇若溪被她這話惹得心緒狂湧,惱得臉色青白交加。
葉嫤點到為止,朝她勾唇而笑,目光在她面上流轉兩圈,繼續道:“再提醒蘇妃一句,權利爭鋒之中,蘇妃還是儘量保持沉默,有些事絕非你想的那般簡單。你既無應對之策,又無智商庇護,便好生做你的蘇妃便是,莫要插手任何事。這話,是本宮最後一次看在楚凌軒的面上贈送於你,還望蘇妃好自為知。也如今夜之事,本宮雖不知你為何會突然去孟清遠府中,或許你是受人指使,但無論如何,今夜你還能活著,你算是命大,但若有下次,你怕是沒這好運躲過劫難。”
嗓音一落,再無耽擱,慢騰騰的踏步離去。
整個過程,蘇若溪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思緒翻湧沸騰,滿身僵硬。
回得主院後,葉嫤才開始真正上榻入睡,只是心底一直有股隱隱的擔憂揮之不去,整夜,也都是處於淺眠之中,亦或是夢魘交織,無法真正安睡。
翌日一早,孟清遠突然來別院上工了。
他像是渾然不忌諱葉嫤已知他真實身份之事,僅來葉嫤主院恭敬的打了招呼後,便極其自然的去了書房看賬本了。
葉嫤並未將他趕出府去,也未拆穿什麼,僅待孟清遠去得書房後,便漫不經心坐定在亭中喝茶。
卻是不久之後,便意料之中聽得蘇若溪去孟清遠所在的書房鬧事,卻又被孟清遠三言兩語質問得說不出話來,後來自知理虧,又無任何證據,蘇若溪只得領人灰溜離去。
葉嫤心中瞭然,面上浮出幾許興味。
‘孟清遠’是何人物,他真正的身份是姬宣啊!公子姬宣是何人物,他可是連裴楠襄都極其忌諱甚至欣賞之人,甚至如今之際,裴楠襄那般自稱君子的人都已被姬宣逼得只能在暗地裡偷偷算計!
如此之人,蘇若溪今兒去找他對峙,豈能撈到半點好處?
只是,說來也是奇怪,如姬宣這般性情孤僻之人,看似也無意官場,又怎會專程為那大梁二皇子做事呢?他的軟肋又是什麼呢?
越想,便也越發好奇,待回神過來,便讓春芷去書房對孟清遠傳話,說是正午之際,邀他來主院一道用膳。
春芷動作極快,不消片刻,便去而復返,說是孟清遠答應了。
葉嫤漫不經心點頭,正要懶散起身回得主屋,不料這時,蘇晏突然踏步入得主院來,親自抬手朝她遞了封信箋來。
葉嫤神色微動,垂眸朝那明黃莊嚴的信箋掃望。
蘇晏緩道:“皇上親筆之信,這回,絕對未被人掉包。”他說得極其篤定。
葉嫤這才按捺心神的將信接過,展開一望,便久久的沉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