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偏執了些,但她的確說服不了自己去親眼見得他夜夜寵幸旁人。
她與他之間,或許只能相愛,不可相守。
她不知她這是哪裡來的勇氣,竟能如此決絕的要去對付裴楠襄,這種行為來得極其莫名,也極其突然,連她自己都想不通自己為何會執意如此。
只是待思量許久,她才終於想通甚至承認,承認她內心深處,是有私心的,私心著想以這等法子試探平樂王,甚至,以這種法子才徹底解脫自己。
待信箋寫成,她便喚來了暗衛統領,將信交給他,讓他急速送出。
待暗衛統領接信離去之後,她再度坐了半晌,才差人搬酒進來,獨自飲酒。
她酒量並不好,幾杯下肚,酒勁兒上湧,整個人徹底醉趴在桌上。
翌日一早,葉嫤酒醒,待剛剛洗漱完畢,楚凌軒便跑來她這裡躲清靜,葉嫤心頭瞭然,順勢招呼他一起用早膳。
卻是早膳還未吃完,院外便揚來蘇若溪與暗衛統領的爭執。
葉嫤下意識朝楚凌軒望來。
楚凌軒眼角一抽,有些畏懼懊惱的縮了縮脖子。
葉嫤嘆息一聲,“別院就這麼大,即便你躲到這裡,她也是能找得過來。”
楚凌軒越發苦惱。
葉嫤神色幽遠,故作自然的繼續道:“她日日在這別院興風,我也是著實不喜,要不,差人逐出去?”
楚凌軒緊著嗓子道:“她在這江南舉目無親,將她趕出去的確有些於心不忍。”
意料之中的答案。
葉嫤淡道:“既是如此,那凌軒公子便聽從我之安排,先出鎮去遊玩幾日如何?蘇若溪此行是來找裴楠襄的,定不會輕易離開江南,你若走了,她在別院自然消停,你也可徹底眼不見為淨,在外好生休息。待蘇若溪跟著裴楠襄回大梁去了,你再回來也不遲。”
楚凌軒眉頭一皺,仍要拒絕,卻是後話未出,那蘇若溪的婢子竟已在院門外大肆叫囂,嗓門極大,語氣也透著濃烈威脅之意。
葉嫤眼角一挑,故作起身,有意要出院挑釁。
楚凌軒急忙起身一把將葉嫤拉住,無奈道:“一切都因小爺而起!葉嫤,小爺聽你的話,去外面遊走幾日便是,這樣,你這裡也能徹底安靜了。待表妹離開了,小爺便回來。”
葉嫤心生釋然,但面上仍是裝得有些不悅,也未及時回楚凌軒的話,當即又要朝院門行去,楚凌軒心頭一急,生怕葉嫤與蘇若溪兩人鬥上,他到時候又得兩頭大,心頭卷著濃濃的擔憂,他忍不住大力拖著葉嫤,再度強烈表明要外出遊走的決心。
葉嫤終是見好就收,故作消氣,待與楚凌軒坐會凳子,開口便道:“今日正午,你便啟程出發。”
院外,因著暗衛統領等人的強行阻攔,蘇若溪幾人叫囂之後,便已離去,並未真正發生打鬥。
葉嫤也不打算讓楚凌軒回他的院子收拾細軟,僅讓暗衛統領領著楚凌軒從別院後門出府,即刻乘車出鎮。
因著放心不下楚凌軒安危,葉嫤撤了皇家別院大半的暗衛前去暗中護送楚凌軒,直至楚凌軒安穩出鎮子後,她才遣別院的總管去簫府拜訪簫婉,邀她一道與楚凌軒出鎮雲遊。
簫婉剛經歷情傷,心情本是抑鬱。
此番聞說是楚凌軒專程相邀,雖是心有感激,但並不打算赴約,奈何卻耐不住自家爹孃與貼身婢子的輪番相勸,終是答應。
想來此番外出去散散心,也好。若能徹底對孟清遠斷情絕愛,她簫婉,便也算得上重生了。
待暗衛們將簫婉接走,簫婉爹孃才大鬆一口氣。
“楚侯爺對我們家婉兒也是有心了。”簫婉父親低低出聲。
簫婉孃親面露寬慰,“誰說不是呢。咱家婉兒這些日子經歷之事,也是大起大落了,如今能得楚侯爺垂憐,也是,她的福分了。日後我婉兒若能當上侯夫人,我們以後在宗親面前,也能徹底抬得起頭了。”
因是暗中行動,楚凌軒與簫婉離鎮之事,並未揚出,甚至連蘇若溪都不知,只以為楚凌軒是怕她畏她,才一直躲在葉嫤主院不出來。
蘇若溪並不著急,僅在屋中閒坐。
卻是黃昏之際,突然有莫名飛鏢刺入雕窗來,差點便要扎中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