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凌亂,瞬時,不遠處亭中的姬宣已然察覺,陡然轉頭過來,冷喝一聲,“誰?”
家奴絲毫不停,拉著葉嫤朝前狂走。
葉嫤也全然不敢掉以輕心,迅速往前。
卻是如此反常的舉動,越發惹得姬宣懷疑,僅剎那,姬宣朝身邊侍從使了一記眼色,侍奴頓時點頭應允,迅速出亭,只是待循著聲響的方向追出老遠後,卻並未見得什麼,無奈之下,家奴只得返回亭中,朝姬宣如實稟告。
姬宣面色仍是有些病態的蒼白,片刻之際,掩嘴咳了幾下,待穩住咳嗽之後,他才若有所思的沉默一會兒,低沉道:“近來這翊王府內可還入住了什麼怪異之人?”
身邊侍奴們紛紛搖頭。
姬宣仍是有些不信,只道是翊王府內的人大多都是效忠公主的人,連帶翊王此人雖身為大嶽的大皇子,但也遊手好閒,並無什麼心計與城府,是以,這座翊王府,本就是一團散沙,連帶王府內的侍衛們也僅會些花拳繡腿罷了,如此之下,放眼整個王府內的人,又怎能逃過他身邊這精衛的追擊呢?
心思至此,他面色也跟著稍稍沉下,淡道:“暗中徹查翊王府內的所有人,切記,此事只能暗中來做,不可打草驚蛇。”
在旁的侍奴當即點頭應話。
姬宣緩緩點頭,不再多言,卻是正準備沉默之際,站在另一旁的一名侍奴猶豫片刻,再度出聲,“公子,今夜翊王已然點明讓公子侍寢了,公子今夜……該如何應對?公主昨夜過來,雖為懲處公子,但也在翊王面前賠了不是,倘若今夜公子再拒絕翊王,許是公主定要生氣了。”
這話,他說得越來越小聲,話到最後,幾乎心虛得只剩一點氣息在促成話語的道完。
姬宣面色越發一白,眼底深處有霜色與冷狠之色滑動,森冷如刃,駭人之至。
“翊王膽敢讓我侍寢,今夜,便定會是翊王死期。反正,公主也防著翊王這個大嶽的大皇子登基為皇,既是如此,那我便手刃翊王,也算是臨死之際還未公主解決了大患。”
他這話說得極其的狠厲,似如要孤注一擲,義無反顧。
在旁侍奴們皆是目光一顫,臉色陡變。
僅片刻,方才言話的侍奴當即跪身下來,硬著頭皮勸道:“奴才知公子對公主的情誼,但如今公主已然放棄公子了,且全然無情的將公子當做了討好翊王的工具!事已至此,也望公子看清形勢,多為您自己打算,公子您還年輕,以後的路還長,奴才以為,這時候並非公子自暴自棄的時候,而是該迅速離開此地,避開翊王,好生活著,待有朝一日時機成熟之際,公子再及時出現的幫公主大忙,救公主於水火,許是這樣,公主定會改變心意,從而對公子回心轉意。”
這話剛落,另一名侍奴也跪地祈求:“是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公子將命留著,以後不怕翻不了身,還望公子體恤己身,從長遠考慮,三思而行。”
侍奴們皆是滿面擔憂。
奈何姬宣面色絲毫未變,似是根本沒將他們的話聽入耳裡,目光僅幽遠的落在遠處,一言未發。
天氣寒涼,天空裡飄著黑雲,陰沉之至,似是隨時都要落雨。
此際的葉嫤,已隨那名家奴抵達了公子瑾黎的院內。
回想起剛才被姬宣察覺之事,此際仍然心有餘悸,只道是幸虧方才跑得快,且這家奴對這府中的地形也極為了解,拉著她朝偏僻小路逃了,若是不然,一旦被姬宣派來的侍從發覺,定會再惹麻煩。
心底著實不平,以至於待站定在瑾黎面前,她面上也稍稍染了幾許怒意,開口便道:“公子究竟有何話要讓我專程冒險過來聽你說?”找個侍奴過來傳話不就行了嗎?
她的確是心有埋怨,只是也在忍耐情緒,並未真正發怒。
待嗓音落下,她便極其仔細的將他盯著,有意等他回話。
奈何他僅是懶散斜靠在軟榻,笑容妖媚,整個人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驕奢之感,並無半點緊張之色。他甚至也不曾及時回葉嫤的話,更也不曾轉頭朝葉嫤望來,僅待半晌後,葉嫤忍不住要再度出聲之際,他這才遲遲的轉頭朝葉嫤望來,勾唇而笑,意味深長的道:“自然是有要事,才會邀姑娘過來。”
葉嫤嗓音稍稍一沉,“什麼要事?”說著,眉頭一皺,語氣越發冷下,“如今墨殤已然入府,如我方才那般過來,差點就被他發覺甚至捉拿了,若非我跑得快,怕是早已落入他手裡。”
他神色微動,面上隱約有幾許起伏,“墨殤如今,不過是自身難保之人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