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與瑾黎熟識,此番去瑾黎的院子,也是正常。就不知這二人心頭埋得是什麼禍心了,只是她又莫名的覺得,那瑾黎與天香定也是將她葉嫤算計了的,有意在適當的機會拉她下水才是,若不然,這國都城這麼大,那瑾黎為何會兜兜轉轉的選中她隔壁的宅子來入住,那天香又怎會突然來她宅院拜訪?
心思嘈雜,一時之間,葉嫤滿面沉冷,靜坐在原地出神。
待許久,立在身邊伺候的侍奴猶豫一番,才極其恭敬的低聲問:“娘娘若是不放心,屬下便即刻領人去殺了方才隔壁院中的男女。”
葉嫤驀地回神過來,陡然一怔。
她的表情已這般明顯,明顯得連身邊的侍奴都看得出她的心思了?
她心神忍不住沉了幾下,待得片刻後,才低聲道:“如今還不知那二人的底細,便也不宜太過的打草驚蛇。”
說完,見侍奴點頭後,她話鋒一轉,“出去打探打探,看皇上何時會來這裡。”
侍奴恭敬點頭,急忙出府,卻是不出半個時辰,那侍衛便與平樂王一道歸來了。
此番過來,平樂王並未帶太多隨從,僅一輛馬車,車上載著兩名侍衛,待入得屋來,眼見葉嫤神色有些不對,他面色微變,緩步過來坐定在葉嫤身邊,關切的問:“嫤兒,怎麼了?”
葉嫤這才將起伏的心緒壓下,只覺此番見著他來,心中才開始稍稍有了底,便也不打算隱瞞什麼,當即道:“昨夜,瑾黎已尋到我之住處,且還租下了隔壁的宅子,有意與我們為鄰。且今早那醉仙樓的天香姑娘也來敲了門,有意見我,只是被我拒之門外了。”
說著,深眼凝他,嗓音稍稍一挑,“這二人滿身神秘,似也心思深沉,子玉,你覺得這二人突然出現在這裡是為何意?”
他面色並無太大變化,整個人平靜自若,似是早就知曉了此事。
“嫤兒覺得,這二人究竟有何目的?”他默了一會兒,不答反問,似是有意先聽葉嫤的分析。
葉嫤緩道:“這二人的目的,我如今並未猜透,但我知曉瑾黎此人對大嶽國相與大嶽皇族似有極深的仇恨,且還有意對付大嶽國相與大嶽皇族。依照這點來看,或許那瑾黎的確有意算計我們,只不過是有意先行拉攏,再依靠我們之力助他扳倒大嶽國相與大嶽皇族。”
而至於那瑾黎會用什麼手段來佈局與拉攏,這就不得而知了。
平樂王微微一笑,“這處宅子,目前還未有任何有心之人發覺,而那瑾黎與天香既然能找到這處宅子,其手中勢力……絕非小覷。既是這二人已是來了,他們是何目的,我們見見便知。”
葉嫤眼角微挑,“你之意是?”
他神色微動,“瑾黎公子昨夜都來此宅走動過了,今日,我們自然也要去他那宅子裡走動走動。”說著,目光朝葉嫤落來,“嫤兒可要一道前去?”
葉嫤深吸一口氣,知曉他這是有意去與那瑾黎攤牌。
既是如此,她自然也不能缺席才是,究竟那瑾黎是敵是友,便全在今日了,倘若那人當真有算計大昭之心,此番無論如何,也得將其徹底斬殺,以絕後患了。
事不宜遲,兩人皆未耽擱,起身出屋。
待行至隔壁瑾黎的宅院外站定,身邊的侍奴便即刻上前敲門。
卻是敲門聲不過兩下,院內之人也毫無問話,就這麼極其乾脆的開啟了院門,躬身朝葉嫤二人道:“公子,姑娘,請進。”
葉嫤微微一怔,下意識與平樂王對視,未料這瑾黎的人開門竟開得如此爽快。
平樂王則笑得從容,目光裡閃出淺淺的寬慰之色,以讓她安心,隨即稍稍牽緊她的手,帶著她一道入屋。
這座宅子也不大,只因這宅子以前的主人是貧人之故,宅內處處都堆著柴火,地上也長滿枯黃的雜草,看著倒是略顯荒涼。
那開門的小廝一路將葉嫤二人往前引,徑直將他們引入了宅中的大堂。
比起院中的荒涼,這大堂明顯是經過精心佈置了的,地上也鋪了一層絨地毯,屋內的所有擺設似是都是新置,雕花縷縷,看著倒是價值不菲。
而那瑾黎與天香,此際正坐在屋中不遠的那處圓桌旁。桌上的茶水正冒著縷縷的熱氣,桌旁一角,還擺放著一隻香爐,香爐燻煙縷縷,似是大昭之地常用的檀香,稍稍一聞,便覺沁人心脾,提心靜氣。
眼見她與平樂王進來,那桌旁的瑾黎適時抬眼望來,那略是幽深的目光率先在葉嫤身上掠了一遍後,便徑直落定在了平樂王身上,微微一笑,“皇上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