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方才的銀針,並未沾染任何毒物,皇貴妃只需隨手將銀針拔掉便可,無需擔憂。”
葉嫤眼角微挑,冷眼觀他,面『露』幾許質疑,並非全然相信。
姬宣抬頭凝她兩眼,繼續道:“皇貴妃與裴楠襄勾結,雖是有錯,但無論如何,在下都不會親自動手殺皇貴妃,畢竟,皇貴妃往日對在下也是有恩。”
葉嫤諷笑,“難得姬宣公子還記得本宮對你有恩,只是姬宣公子卻沒記得好生報答恩人,反而是恩將仇報。”
姬宣垂頭下去,嗓音突然變得幽遠開來,“有些事,並非皇貴妃看到的那般簡單。這世上所有之人的立場都是不同,目的不同,自然,言行也會不同。倘若皇貴妃因此而忌恨在下,在下無話可說,但還是望皇貴妃知曉,在下仍會一直記得皇貴妃對在下之恩,也從來不曾後悔與皇貴妃相識一場。”
說完,不待葉嫤回話,便轉頭朝平樂王望來,話鋒一轉,“時辰已是不早,皇上可要遣散在場之人,與在下單獨詳聊?”
平樂王眼角微挑,並未立即回話。
姬宣也不著急,僅滿目自信坦然的將平樂王凝著。
待兩人無聲僵持片刻,平樂王終是轉頭朝葉嫤望來,“嫤兒,我先送你出去。”
他嗓音溫和,也極其關切。姬宣都已放了大招,他自然得好生應付,且葉嫤已是中了姬宣的銀針,他著實不願葉嫤再呆在這裡,再受姬宣的毒手。
葉嫤眉頭一皺,自然也是知曉平樂王心思,如今裴楠襄已是逃脫,無蹤可尋,此番這姬宣既是說了這樣的話,這對平樂王來說,絕對誘『惑』。
她也理解平樂王讓她離開是想不讓她摻和其中,免得再受危險,只是,姬宣深藏不『露』,心思磅礴,她著實有些不放心平樂王與姬宣獨處。
心思輾轉蔓延著,一時之間,她面『露』擔憂,並未回話。
奈何那姬宣似已看透了她的心思,僅片刻,便朝她極是自然的道:“皇貴妃放心便是,在下若要對大昭帝王不利,早就動手,何必等到現在。”
葉嫤滿目複雜的凝他,滿心冷冽。
待半晌後,平樂王再度捏了捏她的手,低聲道:“放心。”
葉嫤再度暗自猶豫一番,終是深吸一口氣,緩緩點頭,隨即與在場侍衛退出帳篷。
此際,山間已是起了薄霧,冷風也肆意浮動,涼寒之至。出得帳篷後,葉嫤便與侍衛們全數守在帳外,滿身戒備。
而這時,軍醫已揹著『藥』箱迅速前來,專程為葉嫤取了手腕的銀針,又待仔細將銀針檢查之後,才釋然的朝葉嫤道:“皇貴妃,這銀針未曾淬毒。”
葉嫤思緒翻騰,待沉默片刻,隨意應了一聲,而後便徹底沉默下來,有意聽得帳篷內的動靜。
奈何,帳篷內僅是循序不斷的發出極為小聲的議論聲,任由她仔細小心的聆聽,卻仍是聽不清任何。
待許久後,她終是全然放棄,僅是仍是擔憂平樂王安危,每隔片刻,便會出聲喚他一句,待帳篷內的他回她一句後,她才可全然安心。
周遭氣氛,也格外的肅穆壓抑,在場侍衛們皆是滿身警惕,手中的長劍緊緊握著,隨時都要攻入帳篷內。
如此之境,一直持續了足足兩個時辰,待在場之人都已站得雙腿僵硬之際,平樂王終是拂袖出了帳篷來。
葉嫤驀地將他打量,眼見他衣袂與墨髮完好,並無明顯傷處,心中也稍稍鬆了口氣,迅速迎上,未及言話,便見他勾唇朝她寬慰的笑笑,緩道:“我無事,嫤兒莫要擔心。”
說完,抬手過來牽住她的手,一路往前,將她帶回了主帳坐定。
葉嫤知他有話要說,僅安然坐在他身邊,並未主動詢問。
僅片刻,平樂王突然道:“方才,姬宣與我說了有關裴楠襄逃跑的線路,且也說了大梁之國最是薄弱的關卡之地。倘若揮軍從那道關卡攻入大梁,定容易打大梁一個措手不及。”
葉嫤深吸一口氣,“姬宣的話,皇上信嗎?”
平樂王目光略是幽遠,未言。
葉嫤掃他一眼,繼續道:“姬宣乃輔佐大梁二皇子的人,而大梁二皇子又是想登上大梁帝位之人,如此,姬宣斷然不會協助皇上攻打大梁,從而壞大梁二皇子的江山美夢。”
這話一出,平樂王緩道:“話雖如此,但人心易變。前幾日,大梁二皇子責怪姬宣辦事不利,已殺卻姬宣最是要好的至交,此舉已是激怒姬宣,再加之我手裡還掌控著能為他配製隱疾丹『藥』之人,兩番權衡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