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藥也不可太輕,每番毒發之際,務必要讓她疼痛難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獄長驀地一怔,面色隱隱有些發白,當即點頭。
素來聞說皇貴妃不是善茬,如今瞧來,的確也算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了。畢竟,這顧明月再有錯,但好歹也是嬌俏好看的姑娘,皇貴妃如此手段,著實是要打算折磨死顧明月的。
奈何這回,顧明月的反應竟是格外出奇的平靜,連帶她方才那些所有激動的神情,也都全然斂卻得乾乾淨淨。
她僅是傲然不屑的將葉嫤凝著,勾唇而笑,“葉嫤啊,你如此急不可耐的過來對付我,可是心虛了,害怕了?害怕子玉會突然想通了,會隨時隨地的差人放我出來?”
說著,嗓音一挑,“你如今對我用這些陰毒的招數,你又可曾想過,我今朝疼痛百許,日後子玉知曉我受如此之苦,也許會心疼萬許?且即便你將我折磨死了,你可曾想過,子玉以後會百般懷念於我,百般思念,求而難得。呵,那時候,待他知曉一切的真相了,待他知曉他的這條命是我用蠱血養成,他定會懷念我的,也定會一輩子將我記在心裡。那時候你葉嫤,即便活著,也仍是比不上我,更也不能妄想取代於我!只因我顧明月,才是他此生的青梅竹馬,是他不惜以藥血而養的人,而你葉嫤,什麼都不是。”
葉嫤滿目冷冽,如同看瘋子一般看她。
她則滿身傲骨,冷笑著將她凝了幾眼,隨即便已閤眼,繼續打坐。
周遭氣氛,也再度沉寂下來,壓抑得讓人頭皮發麻。
在場的獄卒與宮奴紛紛垂頭,渾身緊繃,絲毫不敢發出半分聲響。
直至許久,葉嫤才勾唇而笑,“不過是一廂情願的付出罷了,何來讓人舊情復燃?且人之一死,也就什麼都沒有了,也不能妄想爭取什麼,更也無福消受什麼了。你乃將死之人,本宮還是勸你少想些這些沒用的,這些所有的白日夢,也不過是虛幻無實罷了,想多了,只會讓你更為失望罷了。接下來的這段日子,你還是好好享受吧,待你死了,許是連這人世的疼痛與折磨,都無福經歷了。”
說完,也無心聽她回話,僅乾脆的轉身,踏步離開。
卻是足下剛行幾步,身後的顧明月便再度亂了情緒,忍不住扯聲而候,“葉嫤!你別得意得太早!子玉以後定會對我心生愧疚,那時你葉嫤這害我之人,只會讓子玉厭惡!我以後即便是死了,我也要在天上好好看你葉嫤能落得何等下場!”
葉嫤滿目冷冽,心境越發沉下,並未回話。
待一路行來,途徑姬宣的牢門時,姬宣再度有意將她喚住。
葉嫤則無暇理會,淡然而離,直至出得宮牢,陽光打落在身,濃淡適宜的花香隨著微風鑽入鼻來,一時之間,渾身的壓抑清冷之感才稍稍減卻。
待回得乾清宮時,便見平樂王已下朝歸來,正坐在乾清宮的長案上批閱奏摺,整個人諧和安定,滿身平靜。
待葉嫤踏入殿門後,他這才抬頭朝葉嫤望來,眼見她臉色有些發緊,眉頭才微微一皺,指尖的墨筆也當即放下,起身朝葉嫤踏步過來,關切的問:“可是那牢中的顧明月又惹你生氣了?”
他問得極其認真,也全然知曉她今早前往宮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