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抵達京都城了。這兩日,皇上也暗中為皇貴妃安排了許多,也差人在京都城內佈置了許多,那時,待皇貴妃抵達京都城,皇貴妃便會受得萬眾矚目,百官朝拜。”
葉嫤微微一怔,面色也稍稍一變,下意識轉頭朝蘇晏望來,未料他會突然與她說這些。
卻是這時,蘇晏嗓音一沉,極是認真的繼續道:“在下與皇貴妃相識一場,雖有君臣之別,但此際還是想拋卻君臣禮數,與皇貴妃私下說幾句貼己的話,只因一旦抵京,在下該是再無機會與皇貴妃見面了。而皇貴妃一入宮門,便是榮華富貴,母儀天下,只是還望皇貴妃一定要謹記身份,萬不可沾染權勢,也望皇貴妃小心謹慎,縱是有帝王之寵護身,卻也因此更容易成為後宮的眾矢之的,是以後宮之人,皆不得不防,也更望皇貴妃無論得勢與否,都能保持初心,一心維護皇上,楚凌軒等人,雖能接觸,但萬不可太過交心與接觸,若不然,皇貴妃會害死楚凌軒。”
說完,渾然不待葉嫤回神,蘇晏已極其乾脆的轉身離去,消失在大船一側的拐角處。
葉嫤呆呆的立在原地,目光發緊發顫,悵惘之至。
只道是蘇晏這番話,的確算是發自肺腑的提醒了,且句句都言之在理,極合事實,她的確得好生謹記,只是她仍還是相信,‘一入宮門深似海’這話,定不會落到她葉嫤身上。
畢竟,她葉嫤也與其餘宮妃不同,也不會真正的唯唯諾諾,她的眼中,也容不得沙子,倘若平樂王日後膽敢變心,她自然也敢斷情絕愛的與他離心。
夜色濃厚,水面,漣漪起伏。
卻也不知是夜風太涼還是怎的,葉嫤只覺心頭髮空發寒,難以真正的安生。突然間,她甚至莫名的希望平樂王只是一個普通人,而非高高在上的帝王,倘若他當真是個平常人了,她與他之間,便就沒這麼多的變數了吧。
心思至此,徒留一腔悵惘。
待回屋之後,也無心睡意,僅坐在軟榻發呆。
則是夜半三更之際,平樂王才遲遲歸來,眼見屋中燈火未滅,葉嫤也還在軟榻等候,他猝不及防怔了一下,隨即快步過來,極是心疼的問:“怎還未睡?”
葉嫤這才回神過來,抬頭朝他笑笑,緩道:“僅是沒睏意罷了,便想多坐會兒。”說著,話鋒一轉,極是自然隨意的問:“皇上與姬宣聊完事了?”
他僅是點點頭,也不多說姬宣之事,僅抬手過來將她拉起,緩道:“路途奔波,即便無睏意,也得早早休息才是,待明日,我們便可抵達京都城了,那時候,你便無需再受這些顛簸不適了。”
說完,牽著葉嫤一道朝床榻行去。
兩人依舊僅是褪卻了外袍,相擁而握,平樂王依舊規矩,除了垂頭深深吻在她額頭之外,並無任何出格的舉動。
葉嫤沒說話,一直側躺在他懷中,兀自沉默,平樂王似也發覺她情緒的不對,低聲問:“嫤兒,怎麼了?”
葉嫤神色微動,默了片刻,才緩道:“妾身隨皇上回京,已算是在拿妾身的一生在豪賭了,豪賭皇上會待妾身好,豪賭你與妾身能真正的情投意合,白頭偕老。但若以後,皇上一旦負了妾身,妾身,定也不會原諒皇上。”
平樂王深吸一口氣,緊緊將她擁著,“放心。我慕容景此生不易動情,既是對你動了心,便絕對會護你周全,愛你如初。倘若日後我慕容景背棄了你,那時候即便你要殺我,我也絕不會還手。”
這話入耳,葉嫤心有起伏,卻終究未再言話。
平樂王也不再耽擱,抬手便隔空拂滅了屋中的燈火。
瞬時,屋子頓時黑沉下來,靜謐之至。
葉嫤也不說話,僅稍稍閤眼,強迫自己入眠,只道是事到如今,多想已是無疑,接下來走好每一步,好生經營這段情感,才是要緊之事。
夜色,越發厚重,船行的速度,也越發減卻了下來。
周遭各處,一片靜謐沉寂,無聲無響。
卻是許久後,不遠處竟突然傳來幾道輕微的墜地聲,那聲音不大,只是仍是稍稍有些明顯,所有船上之人皆下意識循聲望去,目光散漫在大船各處,卻又突然分不清那細微的聲響究竟出自哪條船上。
蘇晏並未驚動平樂王,僅循聲凝了片刻,便親自去那幾艘最為嫌疑的船上查探,卻是走了一遭,並未發覺任何異樣。
他心中略有疑惑,隨即吩咐所有船上之人加強戒備,則待正要回得主船,便又瞧見隔壁船上的主屋內出來一人。
那人,滿身的青袍,墨髮隨風飛舞,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