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風烈烈,周遭仍是涼寒之至。
待許久,有侍衛迅速過來說是發現了懸崖半山腰處略有異樣。
這時,平樂王終於鬆開了葉嫤,抬眼與她對視,緩到:“蘇晏已領兵去追裴楠襄了,這些侍衛查探棧道也還是不能完全仔細,此事事關重大,嫤兒,你先在此等等,我親自去那半山腰的棧道查探一番可好?”
葉嫤微微一怔,未料他想親自前去,只待沉默思量一番,也未拒絕,僅道:“棧道險峻,皇上一切小心。”
平樂王朝她寬慰而笑,點了點頭,隨即不再耽擱,起身離去。
葉嫤仍是有些不放心,待平樂王順著侍衛們結好的長繩下崖後,她便急忙起身,站定在崖邊朝下觀望。奈何崖下仍是光線暗淡,霧氣氤氳,她並不能看到平樂王的身影。
一時,心神也跟著稍稍發緊,靜立當場,兀自等待,總也莫名的覺得周遭冷風越發盛了幾許,涼意也跟著層層厚起,彷彿已到了寒冬之月。
不久,她便抑制不住打了個寒顫。
在旁守著的侍衛們生怕她會凍著,有人急忙將一件披風遞到了葉嫤手裡。
葉嫤抬手接過,待披上之後,涼寒的身子也稍稍恢復幾許溫度,奈何視線輾轉之間,便又發現了不遠處那些仍是跪地的暗衛們,一時,心神微動,終是稍稍轉身踏步過去,站定在了那些暗衛們面前。
這些暗衛,以江王二人為首,都是她昨日從皇家別院帶出來的暗衛,奈何這些人卻又膽子聽從煙霞之意,故意為煙霞做偽證而中傷於她,也是反轉得厲害。
她也並未立即言話,僅淡然而立,居高臨下的將他們打量。
跪地的暗衛們紛紛面『色』緊繃,膝蓋也早已跪得發麻,又因葉嫤這無聲無息審視的目光,他們個個都心神發緊,跪地的身子也越發僵硬。
待許久,直至有兩個暗衛經受不住這等壓抑的氣氛而稍稍晃了晃身子之際,葉嫤才神『色』微動,懶散而問:“今兒你們為何要配合煙霞汙衊本宮?”
她問得直白。
煙霞此人,她後面自然得好生收拾,但這些受煙霞指使的暗衛,她也不打算輕易放過。
生而在世,太過良善對她來說已無任何好處,如同她當初那般放過姬宣,便是個活生生的例子。以後她葉嫤,行事定得分清原則,除了平樂王蘇晏等人,她將不會對任何人妥協與仁慈。
她語氣也格外的強硬威儀,有意審問。
奈何這話一出,暗衛們僅是紛紛垂著頭,渾身緊繃,無人回話。
葉嫤眼角一挑,只道是這些人口風倒是緊。
“爾等皆為皇族暗衛,是大昭上下萬里挑一之人,奈何卻受區區一個煙霞蒙『惑』,中傷本宮,自毀前途。只不過,冤有頭,債有主,本宮這人,歷來不喜誤傷,也不喜殺卻無辜之人,本宮也知你們是受煙霞指使,受其威脅,但你們只要說出煙霞是如何威脅你們,本宮,尚可留你們一命;但若你們執『迷』不悟,不願說出真相,那本宮,便再無留你們的必要!勾結外人謀害皇妃,乃重罪,本宮可讓皇上,誅爾等九族。”
她漫不經心道了這話,態度清冷而又淡漠,嗓音也並無任何溫度。
在場暗衛們皆是震得渾身一顫,滿面絕望與發白,僅片刻後,眾人竟紛紛咬牙一番,頃刻之際,所有人都悶哼一聲,口鼻出血,剎那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