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若非我命大,豈還能來皇上面前揭發這蛇蠍之女的真面目!”
蛇蠍,之女?
這幾字驀地入耳,葉嫤雙眼稍稍一眯,心中著實有了半分怒意。
即便她葉嫤並不是什麼好人,但也輪不到這煙霞來栽贓嫁禍,罵她蛇蠍。
她稍稍垂眸,徑直與煙霞對視,僅片刻,她勾唇幽幽的笑,“煙霞姑娘這玩笑,倒是開得大了些。本宮這人,最是不喜旁人中傷,即便我蛇蠍歹毒,也輪不到煙霞姑娘來栽贓評判。”
說著,越發挺直身板,嗓音一挑,“煙霞姑娘這些話,也不過是空口無憑罷了,故意陷害,只是說來,煙霞姑娘著實心急了些,即便瞧不慣本宮,想謀害本宮,自然也得周密計劃才是,如此突然隨口中傷,你以為憑你這幾句話,便可全然顛倒黑白?”
這話一出,平樂王便牽上了她的手,緩道:“嫤兒莫要生氣,煙霞不識好歹,刻意中傷,殺了便是。”
他語氣極其的平緩,連帶這等殺伐之事,也輕鬆隨意的道出,似是渾然未將煙霞這條命放入眼裡。
說完,便轉頭朝蘇晏望來,稍稍示意,蘇晏當即點頭領命,正要親自上前動手,煙霞突然挑著嗓子焦灼道:“皇上,煙霞說的句句屬實,絕無隱瞞,倘若有半字是假,煙霞願受天打雷劈之禍!還望皇上稍稍等候,待那些大昭暗衛們來了,他們自然會為煙霞作證。”
平樂王淡道:“是非真假,朕並無在意,你既是得罪朕的愛妃,那你便只得……死!”
不待平樂王尾音落下,煙霞倔強的大吼,“難道皇上當真要將葉嫤這等蛇蠍之人放於枕邊?當個亡國的昏君?煙霞賤命一條,死不足惜!但即便皇上要煙霞死,也得等暗衛們來給皇上稟明實情,不讓皇上被歹毒之人蒙『惑』雙眼之後再處置煙霞。”
說著,又驀地轉頭朝葉嫤望來,“皇上如此信你,維護你,你對得起皇上的信任嗎?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我誣陷你嗎?那你膽敢等那些暗衛到來,與他們當場對峙嗎?”
葉嫤冷眼凝她,細緻打量,眼見她底氣十足,心中也終是起了疑慮。
這煙霞也是聰明人,自然知曉空口無憑之說自然奈何不了她,且她如今又這般決絕與自信,是否意味著,她當真掌握了什麼把柄,能真正威脅得到她?
葉嫤目光也跟著稍稍沉了下來,一時之間,並未言話,心緒也開始起起伏伏,一直在暗想著自己究竟還有什麼把柄是平樂王不知的,卻是思來想去,都覺她葉嫤身上所有之事,平樂王都是一清二楚,何來把柄一說。
正思量,平樂王卻再無耐『性』,當即差蘇晏將煙霞拖走,好生處置。
煙霞卻並無告饒,僅雙目圓瞪的將葉嫤凝著,猙獰大聲的問:“葉嫤!你膽敢等那些暗衛策馬過來,與他們對峙嗎?你膽敢對峙嗎?你可莫要當個縮頭烏龜,只敢來陰的,不敢來明的!辜負皇上一片真心就這麼好玩兒?”
葉嫤驀地回神,眼風則掃見周遭僵立著的侍衛皆是驚愕小心的朝她打量,一時,心頭莫名有所觸動,也僅是片刻工夫,她抬頭朝蘇晏望去,低沉出聲,“蘇丞相,且慢。”
正拖著煙霞的蘇晏下意識止步。
平樂王緊了緊她的手,柔聲關切的道:“無需理會她,讓蘇晏儘快處置便是。”
葉嫤緩道:“皇上信任妾身,妾身自然欣慰,只是煙霞既是敢如此與妾身對峙,想來也該是有備而來,如今妾身倒是已有好奇,想看看煙霞的後招究竟是何。”
是的,她的確有些好奇。
又或許是骨子裡略是清高,容不得煙霞如此中傷,甚至於,有意讓煙霞一次『性』將後招使出,從而,將她的勢力連根拔起,以絕後患。
卻是這話一落,那煙霞竟是渾然不懼,反而如同得逞般咯咯而笑,滿面鄙夷。
葉嫤冷眼觀她,也未言話,而右側不遠處的林子裡,群群馬蹄聲越發靠近,則是不久,大批兵衛策馬衝出了林子,待盯準平樂王與蘇晏後,兵衛們皆衝著這方向策馬而來,隨即訓練有素的勒馬停住,紛紛面『色』剛毅的下馬跪定,呼道:“參見皇上。”
整齊劃一的嗓音,威武而又嚴肅的劃破夜空。
平樂王眼角微挑,不及言話,那煙霞當即抬眼瞅準那跪在最前的兩名侍衛,扯著嗓子道:“江侍衛,王侍衛,如今皇上在前,還望你們將今夜皇貴妃葉嫤的罪行如實稟報給皇上,莫要讓皇上受『奸』佞之女蒙『惑』!”
葉嫤滿目冷冽,目光鎖準那跪在最前的江王兩名侍衛,心思森冷磅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