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協議,不濫殺無辜,只要大當家最後棄暗投明放棄力保大梁帝王,大昭皇上,便會饒你黑風寨眾人一命。”
薛元虎眼角稍稍一眯,“大昭帝王能有如此好心?我黑風寨常日做的也不是什麼正經營生,且昨夜已是得罪過他,他會好心放過?”
姬宣漫不經心的道:“大昭帝王意在大梁帝王,大當家將大梁帝王交出,便是立了頭等大功,大昭帝王,又豈能對黑風寨不利。”
薛元虎戒備的將姬宣凝著,面上反應並不大。
只待沉默半晌後,他便轉頭朝一旁立著的虎衣男子望去,“先將這小子帶去客房好生看管。”
虎衣男子忙點頭,當即上前將姬宣推搡著出了大堂。
待姬宣幾人離去,座下一人才站起身來,當即便道:“大哥,你說方才那小子是不是專程上來挑撥離間的?大梁皇上瞧著倒也是溫和之人,成日笑盈盈的,不像是容易過河拆橋之人才是,且毒怪那傢伙不是還說大梁帝王此人能信麼?”
這話剛落,另外在座一人也跟著站起身來,面『色』稍稍有些凝重,“三弟此言差矣,越是笑盈盈之人,才越容易是笑面虎,且大梁帝王此人看似深不可測,大哥幾番在他面前論事都全然被他牽著鼻子走,如此之人,自然也不得不防。且如我黑風寨來說,若沒有大梁帝王的干擾,我們還能安穩過日,金銀財富皆是不缺,就因為一個大梁帝王,便讓我們與大昭朝廷公然槓上,受大昭兵力圍困,此番處境,也是水深火熱,倘若當真徹底惹怒大昭帝王,定有滅寨的風險。”
這幾番話全然入耳,薛元虎稍稍坐直身子,低沉道話,“二弟之言倒也有理,大梁帝王那裡,也不得不防。這兩日,寨內所有之事,皆已彙報大梁帝王,但今兒捉了那姬宣小子的事,便就先瞞著他。”
說著,眼中當即有鋒利之『色』滑動,僅片刻,他繼續道:“如今所有危險,全由我黑風寨承擔,倘若日後大梁帝王當真過河拆橋,我黑風寨定是落不到任何好處,既是如此,我們自然也得先為自己留條後路才是,一旦大梁帝王那裡走不通,我們,自是不能再護著他。”
說完,便起身朝前,與在場幾人仔細商議一番,隨即便大步出了大堂,領了一小隊山匪,策馬走遠。
待薛元虎的人馬徹底消失,那正立在山坡高處的凌桑面『色』微變,暗自思量一番,深覺其中有異,便即刻下坡朝裴楠襄所在的竹屋行去,待站定在裴楠襄面前,他低沉沉的道:“公子,屬下方才看見公子姬宣被山匪押著上山來了,且與薛元虎見面之人,便被帶去了客房。”
“客房?”
裴楠襄眼角微挑,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眼見凌桑認真點頭後,清俊的面上也稍稍浮出半許微詫。
黑風寨大當家薛元虎此人,不過是個粗糙漢子罷了,有頭無腦,行事衝動,這兩日,除了他主動出面尚且留命的煙霞之外,其餘之人,但凡捉住,便會被即刻斬殺。
如今倒好,姬宣被人押上山來,薛元虎不僅不殺他,更還將他帶去客房,此事,也是反常。
正思量,凌桑猶豫片刻,再度出聲,“公子,屬下也瞧見薛元虎如今令人策馬下山去了。”
裴楠襄神『色』微動,心思越發有些起伏,卻待兀自思量片刻,他漫不經心的笑笑,“看來,姬宣此行,倒是著實想挑撥離間,釜底抽薪了。”
凌桑眉頭一皺,目光一狠,“公子,可要屬下即刻去殺了姬宣?”
裴楠襄平緩自若的道:“姬宣若要反抗,憑你的功夫,何能殺得了他?”
“那該如何?如今正值緊要關頭,總不能讓姬宣肆意挑撥公子與薛元虎之間的關係才是,若不然,定容易出得岔子。”凌桑憂心的再度出聲。
裴楠襄悠然而笑,面上並無任何懼意,僅片刻,便從容出聲,“如今之際,倒也算不得什麼真正的緊要關頭,無論如何,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被慕容景捉住罷了,呵,只不過,只要有葉嫤在,朕,便絕不會掉命。朕如今,倒也是有些想反其道而行,惹起葉嫤與慕容景之間的矛盾,畢竟此番江南之行,葉嫤,也是真志在必得之人。”
凌桑目光抖顫,緊著嗓子道:“公子如此相信葉姑娘?萬一葉姑娘全然向著大昭帝王,對公子毫無在意呢?”
他心直口快的道了話,卻待這話全然說出,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說了些大逆之言,面『色』也驀地一白,當即跪了下來,緊著嗓子道:“屬下一時情急,望皇上恕罪。”
裴楠襄面『色』稍稍幽遠了幾許,並無怒『色』,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