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喚,“你便是我的嫤兒?我的女兒?”
葉嫤後話頓時被他打斷,不及反應,葉文慶已跑步過來將葉嫤拉住,欣喜道:“我一直聽管家說我還有個女兒,喚作葉嫤,我這些天每日都盼著見你,奈何管家一直說你已是大昭皇貴妃,不是說見就能見的,我還想著你會不會哪天想起我了出府來看我,這些日子也一直唸到期盼,倒是佛祖顯靈,這才幾日過去,你便當真來看我了。”
說著,緊握著葉嫤的手,急忙朝跪著的管家道:“你還跪著做什麼!快些去傳膳,嫤兒此番回府,該是沒吃東西的,你快些去傳膳,莫要讓嫤兒餓著了。”
葉嫤滿目起伏的凝他,將他的所有慈藹欣喜的笑容全然收於眼底,心境竟是突然的厚重壓抑,那些所有到嘴的話,竟是莫名說不出來。
葉文慶欣喜之至,當即拉著葉嫤在屋中的圓桌坐定,開始問長問短,問葉嫤有沒有在宮中受苦,問帝王對她好不好,問她這些日子想不想家……只是待將所有的話問過之後,他又面色陡變,似是突然想起什麼來,當即抬手扶住略是腫痛的額頭,怔怔的呢喃,“我怎想不起嫤兒喜歡吃什麼呢,怎想不起來了呢……”
他似是突然就與這個問題槓上了,眉頭緊皺,一直想,一直懊惱的想。
在場的所有跪著的葉府侍從早已滿面慘白,渾身顫抖之至,驚恐莫名。
整個過程,葉嫤一言不發,面色陰沉清冷,但內心深處,卻是起伏動盪,難以消停。
不久,葉府管家便領人將晚膳端了過來。
葉文慶這才放棄糾結,開始熱絡的邀葉嫤用膳,奈何葉嫤卻一直靜坐,絲毫不動筷子。
葉文慶急了,擔憂問:“嫤兒是不是不喜歡這些菜?”說完,又惱怒的拍了拍腦袋,而後又突然朝管家望去,忙問:“我倒是想不起我家嫤兒喜歡吃什麼了,你可知曉?”
管家戰戰兢兢,渾身發僵,目光小心翼翼的朝葉嫤掃去,大氣都不敢出,更不敢回話。
眼見管家如此反應,葉文慶當即要朝管家訓斥,卻是嗓音未出,葉嫤終是出聲道:“我並無胃口,吃不下飯,你若餓了,便先吃。”
清冷的嗓音,頓時讓葉文慶愣了愣,待仔細將葉嫤凝了一會兒,葉文慶擔憂至極的問:“嫤兒,你怎麼了?是不是心情不好?可是皇帝欺負你了,若是當真如此,你好生與爹說,爹便是拼了這條命,也要去皇帝面前為你討個公道!”
葉嫤目光微微一顫,不說話。
眼見她這般反應,葉文慶更是以為她在宮中受了委屈,面上也染滿心疼,正要繼續朝葉嫤問話,卻是剎那,葉嫤突然起身大步朝不遠處屋門踏去,頭也不回的道:“管家,隨本妃出來!”
管家滿身發顫,額頭冷汗直冒,猶如赴死般起身朝門外挪去。
葉文慶也急忙要跟去,卻又被管家攔住,“老爺先在此等會兒,小姐近來心情的確不好,且她每番心情不好時也不喜歡聽老爺多勸,還望老爺就在此等候,莫要讓小姐生氣。”
葉文慶眉頭緊皺,面露猶豫與掙扎,終究還是聽了步。
管家這才稍稍心安,急忙出門,而一路往前站定在葉嫤面前,他便渾身發僵的跪下,緊著嗓子道:“還望皇貴妃恕罪。老爺如今已極是可憐了,是以往日的一切,老奴都未忍心告知老爺,且大小姐之事,老奴也未說,致使老爺認為他此生只有皇貴妃您這一個女兒。一切之事,都是老奴刻意隱瞞,是老奴之過,皇貴妃若是要罰,便罰老奴一人吧!”
這話落下,葉嫤一言不發,心思澎湃。
管家一直跪地磕頭,緊張等待,直至許久許久,久得他渾身發麻得快要支撐不住,也久得他驚恐畏懼得快要徹底的情緒崩塌之際,突然,冷風浮動之中,葉嫤幽遠冷冽的嗓音突然鑽入他耳裡,“若將往日的一切徹底遺忘便能償還曾經犯下的過錯,未免太過輕鬆。”
管家深吸一口氣,脫口的嗓音顫抖不止,“可老爺如今已成這般模樣了,他什麼都不記得了,也一無所有了,而他也終究是皇貴妃的……生父。”
葉嫤冷笑。
生父麼?
心思越發沸騰,一股股濃烈的怒意似要噴出,袖袍中的拳頭也抑制不住的發抖。
卻是半晌後,她開始強行按捺心緒,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
她終究,還是做不到絕情。
她能手刃葉箐,卻終究做不到手刃葉文慶。她不認他這個生父,可是,他卻是她孃親到死都念念不忘的心上人,即便要殺葉文慶,也不該是她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