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是低了些,只是雖不能影響妾身與皇上之間的感情,但妾身擔憂一旦周舞盈跟著格爾單回到大嶽,會在大嶽對皇上不利。”
畢竟,雖不知格爾單為何會對周舞盈這般痴迷與在乎,但也正是因為寵,對周舞盈也百依百順,才讓人不得不防。
“我本想留她一命,未料她有意興風,嫤兒放心,周舞盈此人,我會及時差人解決。”僅片刻,他便平緩自若的道了這話。
葉嫤神色微動,也不再就此多言。
說來,她也從無主動害人之心,奈何周舞盈主動過來生事,既是如此,她不會對她仁慈,平樂王,便更不會對她仁慈了。
心思至此,起伏的心境,也全然平息下來。
閒來無事,平樂王也不與她對弈了,僅是牽著她的手,一路出殿,最後登上了乾清宮內的那座閣樓。
此際,夜色已晚,宮中燈火重重,每條道上的光火蔓延而遠,猶如一條長龍一般,壯觀,而又奢靡。
今夜仍是無月,天空一片漆黑。
葉嫤與平樂王靜坐在閣樓的憑欄處,目光窮盡的朝外眺望,將整座巍峨的宮宇盡收眼底。
“此番大嶽之行,我會盡快歸來,只是在我離開的這幾日內,大昭朝堂之事,嫤兒與蘇晏多看著點,但凡朝堂中出現棘手之事,你自行定奪便可。”不久,平靜安然的氣氛裡,平樂王突然出聲。
葉嫤怔了一下,待片刻回神後,才轉頭朝他望來,眉頭一皺,只道:“自古以來,後宮皆不可干政,皇上讓我與蘇晏一道處理朝政之事,許是又會惹來滿城的閒言碎語了。”
他微微一笑,牽緊了她的手,“旁人亂嚼舌根,不足為懼,也影響不了什麼,重要的是,嫤兒可願幫我處理朝事?”
葉嫤神色微動,心生沉重。
僅片刻,他嗓音越發放柔,繼續道:“朝堂之上雖有能人,也有我的心腹,但這些人終究不是極為精明,無論是能力與性子都會有所短板,不可全全處理大事,更不可太多委以重任,蘇晏雖是能力極好,只可惜,蘇晏終究不是自己人,只有嫤兒你,才能讓我全然信任,我將大昭朝政交到你手裡,我也能全然放心。”
這話入耳,葉嫤落在他面上的目光抑制不住的緊了緊。
自古帝王,都免不了多疑的性子,便是平樂王,也終究還是多疑的,至少在她看來,蘇晏對他也是忠心耿耿,從無二心,當初在平樂王府時,他尚且還能對蘇晏極其信任,如今倒好,竟連蘇晏,都無法讓他徹底的信任與安心了。
只是他的這般多疑的性子,她也能理解,高處不勝寒的處境,無疑會讓他對所有功高震主的人都充滿防備,而那蘇晏,恰恰是大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更深得民心,再加之又曾對她葉嫤動過心思,平樂王如今防他,也是自然。
“皇上之意,妾身明白。只是妾身終究是女流之輩,許是撐不起家國大事。但既是皇上都這般說了,妾身,也願努力嘗試一番,幫皇上將大昭之事打理好。也望皇上此行能一路順風,早日歸來,若是遇上棘手之事,也望皇上一定要記得,有些事即便失敗,但只要留得性命,也還可東山再起,是以無論何時,望皇上一定要記得保護好自己。”
待半晌後,葉嫤才稍稍斂住心神,低聲道話。
平樂王落在她面上的目光越發放柔,當即抬手過來將她擁入懷裡,雙臂緊緊的將她纏繞,纏綣的在她耳邊低道:“好。”
這話一出,兩人便雙雙沉默下來,互相擁攬,只是誰都不曾開口說離別的話,僅是一味的沉默,再沉默,直至夜色極深之時,兩人才一道下了閣樓,回得乾清殿休息。
則是翌日一早,天色未明,平樂王與葉嫤便已早早起身梳洗。
此番出行,平樂王並未大張旗鼓的離城,而是要兵分五路,從各個方向離城。
葉嫤親自將她送出宮城南邊的宮門,心中極其不捨,待他即將要登上馬車之際,她心口一顫,忍不住出聲喚他,“皇上。”
急促的兩字,將心中的所有不捨與空洞之感宣洩出來。
平樂王下意識止步,回頭望她,僅與她對視一眼後,便迅速轉身過來站定在她面前,溫柔不捨的凝她,抬手極輕極輕的為她理著額前的碎髮,極是認真寬慰的道:“沒事的,最多七日,我便會歸來,你好好在這兒等我。”
葉嫤深吸一口氣,心口越發的猛跳,一道道莫名的緊張與不詳之感竟在這時候洶湧上浮。
她面色也跟著緊烈開來,只是思來想去,卻又終究不知自己究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