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腑之言。”
他漫不經心的掃她兩眼,臉色卻是極為難得的有些複雜,不說話了。
葉嫤立在原地沉默半晌,才忍不住緩道:“今夜,王爺打算何時出宮回府?”
“不回去了。”他低聲道。
葉嫤怔了一下,也不說話,待得半晌後,平樂王才開始漫不經心的指揮她推輪椅,葉嫤不言,僅是照做。
一路往前,周遭光火浮動,四方清寂,氣氛極為難得的有些安謐沉靜。
葉嫤仍不住朝周遭打量,心思起起伏伏,滿身的戒備仍是分毫不松。
她不知平樂王要讓她將他推到哪裡去,也覺這宮中魚龍混雜,暗潮洶湧,隨時都會有危險之事發生,是以心神緊繃,不敢絲毫鬆懈。
卻是一路往前,待繞過幾條落花小道後,葉嫤順著平樂王的指引將他推到了一處宮院。
這座小院,院牆上的藤蔓肆意瘋長,掩蓋了圍牆上的磚瓦,光怪陸離,再加上院門處的燈籠光線極其昏暗,越發襯得周遭陰森慎人。
葉嫤仔細將院門上方那塊牌匾掃去,只見牌匾已被灰塵覆蓋了大半,連牌匾上的字都有些看不清了。
此處,是何地?
平樂王讓她將他推來這裡,是要做何?
葉嫤心生詫異,正待思量,平樂王突然轉頭朝她望來了,那俊美如玉的面容上突然掛上了清清淡淡的笑容,開口便道:“今夜有人約本王過去小聚,本王身子突然有些不適,便不進去了,不如,愛妃替本王進去吧。”
葉嫤面色陡然一沉。
他既是讓她推著他來了,便說明他是有心赴約的,奈何此番都到了這裡,他卻突然改變主意,便證明這裡面邀他之人,不是讓他極為忌憚便是讓他極為掛心之人。
要不然,憑他這不可一世的性子,又怎會如此破天荒的猶豫不決?
“妾身出身商賈,沒學過什麼宮規禮數,登不得檯面,萬一得罪那人就不好了,妾身還是推王爺進去吧。”葉嫤默了片刻,婉轉出聲。
要讓她一人深入龍潭虎穴,她自是不會輕易同意,再怎麼都要拉平樂王下水才是。
嗓音一落,不待平樂王反應,她也顧不得手指的傷了,大力推著他便迅速往前,隨即一把推開院門,因著動作極大,院門也被震得啪啦而響,聲音在這寂靜的氣氛裡顯得格外突兀。
剎那,平樂王臉色驟沉,那雙正朝葉嫤凝著的眼稍稍眯了眯,狹長的眼縫裡露出磅礴猙獰的刀刃之色。
葉嫤故作訝然,“哎呀,妾身一時情急,沒注意手上的力道,還望王爺見諒。”
這話剛出,不遠處便有小跑之聲傳來,而後便是一道驚喜釋然的嗓音,“王爺,你來了?”
葉嫤下意識循聲望去,便見暗淡的光影深處突然有個宮婢朝這邊跑來,待得她終於跑過來站定,葉嫤將那宮婢認了出來。
那人,正是上次她與平樂王正要出宮之際遇見的送信婢子。
剎那,葉嫤心頭頓時明白過來,此際也不必多猜,便知今夜邀平樂王過來的人是誰了。
她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宮婢也忍不住戒備敵對的朝她掃了掃,而後再度將目光落回平樂王,忙道:“主子正等著,奴婢推王爺過去可好?”
平樂王不說話,那雙半眯的雙眼仍是極其危險的將葉嫤盯著,似在威脅葉嫤妥協。
葉嫤乾咳一聲,僅朝平樂王掃了一眼,便將目光挪開。
她著實不願摻和平樂王與顧明月之間的事,也覺沒什麼必要,僅是沉默一會兒,便主動將雙手從平樂王的輪椅把手上收回,笑盈盈的朝那宮婢道:“姑娘請吧,王爺就先交給你家主子了。”
說完,退後幾步站定,打算置身事外。
宮婢瞪她兩眼,臉色仍是算不上友善,也沒說什麼話,當即上前,卻是還未真正靠近平樂王的輪椅,平樂王便已慢騰騰的道:“滾。”
短促的一字,悠然慢騰,但卻夾雜著威脅之意。
宮婢怔了怔,臉色一變,僵在原地不敢上前。
平樂王輕笑一聲,朝葉嫤望來,“愛妃,過來。”
葉嫤兩手緊握成拳,抬頭望天,故作沒聽見,卻待平樂王再度出聲威脅一句,她終是站不住了,緩步過來將他推著往前,咬了咬牙,低沉道:“王爺要去與人偷.情,多一個人知曉可不好,妾身有意避嫌,奈何王爺一心要讓妾身跟隨,難道,王爺就不怕妾身將你與那人幽會之事說出去?”
眼見葉嫤吃癟,卻又惱得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