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公子果然是陷進去了,被一個登徒女給洗腦了。且憑自家公子這連呼兩聲‘願意’的架勢,渾然對那登徒女喜歡得無可自拔。
也幸虧他們方才沒有真正衝上去對那登徒女動手,這可是極容易成為他們家公子心尖尖上的人啊,萬一剛才當真將她打傷了,他們這些人怕是也沒好果子吃了。
思緒至此,眾小二心頭皆是浮出了幾許後怕。
葉嫤則朝楚凌軒笑得柔和,“城中生意最好的酒樓,不正是東直門上的那家葉家所開的四海居麼?那裡的廚子啊,有名氣又有手藝,且京中最是不缺有錢人,那些人吃東西吃的都是味道,凌軒公子若能將那四海居的廚子邀過來,再肆意將這訊息滿京宣揚,悅賓樓的生意,定能起來大半。”
楚凌軒面色頓時沉了大半,“你以為小爺沒想過挖牆腳這法子嗎?可那四海居的廚子是葉老爺的遠方親戚,挖不動啊,花大價錢那兩個大廚也不願意挪地兒啊。”
“錢財無法相誘,凌軒公子不會暗中威脅麼?不會挑撥離間麼?就如,那些廚子突然知曉葉老爺嫌他們手藝退步,越來越懈怠鬆散,對他們極有意見的訊息,也如,葉老爺突然知曉廚子們在四海居作威作福,數回欺壓食客的訊息……”
楚凌軒頓時反應過來,臉上笑出了一朵花來,“小爺怎就沒想到挑撥離間啊!”
葉嫤不說話了,拂開他的手便踏步往前。
楚凌軒急忙斂神收心,大步跟在葉嫤身邊,熱絡之至的道:“你可是要回王府去了?小爺送你吧。”
葉嫤眼角一挑,“你不怕你表妹生氣了?”
楚凌軒怔了一下,突然想起這兩日怎麼都無法將表妹哄好,心有懼意,急忙停住腳來。
葉嫤心頭瞭然,微微而笑,待思量一番後,才緩道:“有些事,本……夫人還是得提醒凌軒公子一句,蘇姑娘可能並非凌軒公子眼中的那般好,你雖喜歡她,但自然也得看她是不是真心喜歡你,但若她對你並非真心,只為應付,凌軒公子還是放下心思,早日另謀他人吧。”
楚凌軒眉頭大皺,“你這是什麼話,表妹都收了小爺的鴛鴦鎖了。花燈節的鴛鴦鎖究竟是何意義,表妹也是知曉的,她既是收下鎖了,自然是喜歡小爺的。”
“只可惜,蘇姑娘將兩隻鎖都一起收了,無意與你組成鴛鴦。說不準,她早就將其中一隻鎖送給莫公子了,與莫公子組了一對鴛鴦鎖。”葉嫤淡聲回話。
楚凌軒頓時僵在當場,滿面煞白,整個人像是突然被抽空一般,連帶雙眼都空洞起來。
葉嫤心口一沉,無奈的搖搖頭,暗歎一聲,緩步離開。
待回得平樂王府,府中再度有委婉的琴聲響起。
葉嫤對琴聲極其熟悉,知是柳楚楚在給平樂王撫琴了。
她滿面沉寂,心思僅稍稍起伏半許,便被她徹底壓下。待回得院子後,她便開始用膳,而後在屋中好生休息。
那琴聲未過多久,便突然停歇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