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繼續問。
葉嫤皺眉仔細思量一會兒,恭敬道:“不曾。”
這話落下,太子就徹底不說話了。
周遭氣氛也越發沉寂,壓抑得葉嫤頭皮發麻。
半晌後,葉嫤猶豫一番,才小心翼翼抬頭朝太子望來,眼見太子神色幽遠,似在思量什麼,她忍不住低聲問:“殿下,可是昨夜發生了什麼?”
太子這才回神過來,冷笑一聲,那雙漆黑深沉的眼徑直與她對了個正著。
葉嫤驚了一下,急忙垂頭避開。
他面色一狠,突然抬手將葉嫤猛的一扯,瞬時,葉嫤身形不穩,整個人都跌在了他身上。
他順勢將她壓在了下面,身上的龍涎香與烈酒的味道混合,極是濃烈,竟讓葉嫤有些作嘔。葉嫤強行忍住胃裡的翻江倒海,緊張的將太子望著,“殿,殿下這是作何?”
他厭惡陰沉的笑,“你方才所言可有半句假話?”
葉嫤緊張得說不了話。
他繼續道:“昨夜明明有人是瞧見刺客入了平樂王府,且還入了平樂王主屋,你與平樂王一道在屋中,竟沒發現半點異樣?”
他著實不太信葉嫤方才的話。
昨夜他無疑是被聲東擊西的戲碼騙了一回,當時下面的人明明說那幾人被接入了平樂王府,他即刻領著兵衛去突擊平樂王府,有意要將那些人一網打盡,斬草除根,沒想到還未真正搜查,竟有人傳言城門之地有了那幾個逃脫之人的訊息,他興沖沖的放棄搜查平樂王府而緊急的趕過去,不料竟是撲了個空。
他浪費了最佳捉人與搜查的機會,若要再折回平樂王府,已是無濟於事。
而昨夜風雨一宿,洶湧之至,大局雖已被他定下,但那些不曾斬草除根的人,終究成了他心頭的一道疤,且春風吹又生這道理乃千古名言,是以,心中一直起伏不平,著實沒有半點喜悅。
畢竟,那幾尾漏網之魚,可都是舉足輕重且足矣聯合起來撼動他地位的人物。
“回殿下的話,妾身,妾身的確沒發覺任何異樣。”葉嫤暗自鎮定,再度故作緊張的道了這話。
太子眼睛危險的稍稍半眯,突然勾唇笑了,“當真?本殿這人,最是不喜說謊的女人呢,且本殿心頭一旦不悅,自然會……”
說著,抬手慢悠悠的貼上葉嫤的脖子,稍稍從脖子的衣襟處一點點的朝下探入,葉嫤面板抑制不住的層層發顫,面色緊繃開來,雙手早已緊握成拳,卻是強行鎮定的未反抗。
“妾身所言都是真的,望殿下明鑑。且妾身跟隨在平樂王身邊這麼久,只覺平樂王暴躁成性,易怒易傷人,但卻終究是毫無心計的莽夫之輩,就如,他若當真是個精明之人,那夜也不會在宮中毫不戒備毫不避嫌的與太子妃戒備,從而被殿下輕易抓到了把柄並被押入宮牢。妾身雖不知殿下在懷疑王爺什麼,但妾身終究覺得殿下的懷疑多餘了些,如平樂王這樣毫無心計的人,殿下能盯上他,別人自然也能盯上他,倘若有人要以平樂王此人為跳板,為東風,從而故意掩人耳目的在平樂王府中製造異相來矇蔽殿下,惹殿下將一切重心放在平樂王身上,待殿下領人入得平樂王府,他們則趁此機會逃竄,這點,也是極為可能的。”
冗長的一席話,她說得低沉,語氣中的緊張之意也稍稍被她壓住。
太子的手終於在她前胸的重點部位之上停了下來,葉嫤心頭稍稍鬆了口氣,繼續道:“平樂王在京中除了太后之外,並無靠山,是以,他根本沒有能耐與殿下抗衡,再加之性子暴躁,聲名狼藉,大失民心,平樂王若要在京都翻身,根本就不可能。是以,殿下許是太過看重平樂王了,不過是殿下眼中的一隻螻蟻罷了,殿下何須真正將他放入眼裡?且殿下真正該放入眼裡的,該是大昭上下與殿下作對的權臣,以及,陳將軍此類之人,且殿下此際最該做的,也不是在此風塵之地生氣與發洩,而是及早查出誰人敢借助平樂王來矇蔽殿下雙眼。”
太子盯葉嫤半晌,突然咧嘴冷笑,“王妃這席話,連帶這突然鎮定的性子,倒是與常日不同。”
葉嫤眉頭一皺,“妾身本是柔弱,不敢對殿下說謊,只願殿下對妾身留條活路。”
“能在平樂王眼皮下活這麼久的女人,除了顧明月一人,便只剩你了。當初本殿也是給平樂王送過女人的,最後都被平樂王隨意玩兒死了,倒是你,竟能在他眼皮下一直活著,也是能耐。本殿一直都覺得,王妃你,一定是個圓滑周到的聰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