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愛妃竟還敢碰本王。”
葉嫤眉頭一皺,“方才是為了救王爺,情非得已,還望王爺恕罪。”
平樂王深眼凝她,難得的未朝她發怒,僅是轉頭朝不遠處僵跪了一片的小廝望去,“滾出去。”
短促的三字,沙啞中帶著煞氣,小廝們陡然哆嗦回神,連滾帶爬的朝屋門外衝去。
葉嫤心生防備,暗自揣度。
他似是有些累了,稍稍合了幾下眼,又再度睜開眼,目光再度朝葉嫤望來,“愛妃可會吹簫?”
葉嫤微怔,默了片刻,低道:“略會一些。”
“軟榻旁的矮櫃子裡,有支短簫,你拿起來為本王吹奏一曲吧。”他突然說。
葉嫤猶豫一會兒,才妥協的過去將短簫拿出,隨即坐定在軟榻,“王爺想聽什麼曲子?”
“明月曲。”他開口便是這話,隨即,便將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牆角的香爐上。
葉嫤面色微變,歉意道:“妾身不會。”
“那你會什麼?”平樂王也沒什麼反應,自然而然的問。
葉嫤思量一番,才道:“妾身雖不會明月曲,但會相思曲。今夜天空又有明月,應景應情,不如,妾身為王爺吹奏一曲相思曲,讓屋外的明月與曲子為王爺寄送相思之情如何?”
平樂王緩緩轉眸朝她望來,“你以為本王在犯相思病?”
葉嫤笑了,“王爺不必覺得難為情,妾身是過來人,都懂,絕不會笑話王爺。”
說著,眼見他眉頭一皺,她忍不住笑盈盈的朝他潑冷水,“只是,天鵝肉不是那麼好吃,在沒把握捉得天鵝的情況下,王爺行事還是得悠著點,要不然容易被碰得鼻青臉腫。”
平樂王面色頓時鮮活開來,雙眼稍稍一眯,“愛妃的嘴裡,可是吐不出好話?若是吐不出的話,你的舌頭便也沒必要存在了。”
是嗎?
不過是調侃兩句罷了,這就又要威脅人了?
葉嫤有些無奈,“妾身自然是說得出好話來的。只要王爺樂意聽,妾身每日都可將王爺贊上一遍。畢竟,王爺雖聲名不善,但卻著實丰神俊朗,儒雅風華,當初在汴京之際,不就將柳楚楚迷得神魂顛倒麼。”
說著,見平樂王眼神越發起伏,葉嫤適可而止,咧嘴朝他笑笑,“王爺莫惱,一首相思寄情之曲,妾身先送給王爺。”
嗓音落下,便開始舉簫而吹。
她其實不精於簫,不過是以前隨著許明淵學了一點而已,會的曲子也不多,但這首相思之曲,她則是滾瓜爛熟。
遙想當初許明淵才華兼備,頗得京都女兒的喜愛與追逐,他乃汾陽王府世子,身份尊貴,縱是與她葉嫤相愛,但自然也不是每日都會來葉府與她見面,是以,當時愛得深沉,所有心思都放在了許明淵身上,一日不見便會如隔三秋,這首相思曲,自然成了她每次思念許明淵時必彈必吹的曲子。
卻不料這回,她吹的相思曲,不是寄情許明淵,而是為這平樂王寄情。
只可惜,明明如月,何時可掇。平樂王不可一世,但在情字方面也不過是個可憐人。
心思至此,便也越發用心的為他吹奏了此曲。
待得一曲完畢,本以為平樂王會有所感慨,不料他面色仍無半許波瀾,開口便道:“繼續。”
葉嫤怔了一下,這麼相思委婉的曲子,他竟是聽不出辦點感覺來?莫不是當真是石頭做的,對曲子之類的風雅之物並無半分欣賞的能力?
葉嫤有些愕然,斂神一番,再度吹奏。
卻是不久,曲子剛剛過半,頭頂突然有細微的踩踏聲響起。
她面色陡變,正要下意識將短簫放下,平樂王沙啞的嗓音適時揚來,“繼續吹!”
葉嫤強行按捺心緒,繼續吹奏,頭頂輕微的踩踏聲突然止在了平樂王床榻的上空,她當即抬眼朝頭頂望去,曲子也驀地吹亂了半拍,卻是這時,屋外也突然有凌亂腳步聲響起,隨之而來的,便是府中小廝焦急驚惶的吼叫,“有刺客,抓刺客!”
瞬時,屋頂再度響起踩踏聲,聲音迅速離遠。
小廝們的腳步聲與吼叫聲也越來越遠。
半晌後,周遭終於安靜了下來,葉嫤也緩緩停了簫聲,目光朝平樂王落去,沉默片刻,低道:“太子昨夜在牢中未能殺了王爺,今夜便差人來行刺了?”
平樂王勾唇笑笑,“本王的命,那人尚且不曾真正放於眼裡。不過是想引蛇出洞,看看陳將軍是否會冒險前來探望本王罷了,順便,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