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鼓的扶著柳楚楚便一路朝前走。
平樂王不攔,葉嫤當做沒瞧見。
楚凌軒頓時追上前去,眼珠子一轉,忙道:“柳神醫怎突然來楚府了?如今夜色已深了,柳神醫便先在楚府住下可好?”
柳神醫不答話,一直往前。
楚凌軒笑著笑著便跑上去擋住了他的前路。
柳神醫終於停了下來,“你又是誰?”
楚凌軒雙眼頓時睜大,似是全然沒料到柳神醫會這樣問。他當即抬著指尖將自己的臉指著,“柳神醫不記得我了?是我啊,楚凌軒啊!三年前在汴京西邊兒的廟會上,柳神醫不是被人圍堵麼?是我楚凌軒為你解的圍啊,將那些暴民罵了個狗血淋頭,從而讓神醫你脫險了啊!”
柳神醫神遊一會兒,頓時反應過來,臉色也頓時開始劇烈起伏。
楚凌軒驚喜的笑,“柳神醫想起我來了?”
“三年前的城西廟會,我當時正被一群人圍著祈求治病,你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將那些百姓惡罵一頓,惹得百姓與你和你那些狗腿子一起幹架,個個打得頭破血流,最後還是我迫於無奈不想傷及這麼多無辜的主動給你們賜了傷藥!”柳神醫陰測測的出了聲。
楚凌軒忙不迭的點頭,“是啊是啊,柳神醫記得便好。只是柳神醫與我也無需客氣,我當時見百姓對你以多欺少,出手相助也是自然。且當時柳神醫賜的那瓶傷藥效果極好,塗在手臂的傷口僅需一日便可讓傷口徹底結痂,神醫果然是神醫,隨隨便便一瓶傷藥都是……”
不待他後話道出,柳神醫已出聲打斷,只是語氣著實陰沉,字眼都是從牙縫裡一點一點蹦出來的,“當時給你們的那三瓶傷藥,是我研製了六年時間才熬製出來,用心良苦!若不是你突然出現打架,我見百姓遭殃,豈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給傷藥?你當日害我損了三瓶傷藥我還沒找你算賬,如今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說著,怒喝一聲,“滾遠點!”
楚凌軒怔了怔,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了。
卻又想起自己額頭上的疤痕還需要求教神醫來祛疤,急忙繼續賠笑,“神醫莫惱,我當時不是好心麼?要不是我,神醫也無法及時脫險啊,萬一當初那些人對神醫求取不得便毆打神醫也是說不準……”
“滾開!”柳神醫怒吼。
楚凌軒仍是不動,心頭終還是失了些耐心,“神醫還是識時務點為好,此番既是入了楚府,便莫要急著走了,先在楚府住上幾日吧,我不會虧待柳神醫的。”
卻是這話一出,柳神醫驀地朝他吐了口口水。
口水順勢貼在了楚凌軒臉頰,楚凌軒整個人怔住,待回神過來,怒得蹦了三尺高,急忙抬袖擦拭臉上的口水,眼中怒火焚燒,驟然朝柳神醫怒吼,“你這老不死!你竟敢對小爺吐口水!來人,給小爺將這老東西綁了!”
他著實是氣瘋了。
他楚凌軒何時對人嬉笑逢迎過了?如今對這老頭兒破天荒的屈尊降貴的示好,未料這老頭敬酒不吃吃罰酒,是他咎由自取,便也怪不得他楚凌軒心狠!
他身後的家奴得了命令便要上前將柳神醫拿下,柳神醫也是氣得跺腳,當即將柳楚楚放在地上,挽起袖子怒道:“老頭兒我活了這麼大把年紀,還沒見過你這等囂張跋扈的兔崽子,想打架是吧?老頭兒我現在就讓你好生張長記性!”
說著,彎腰將地上不遠的一把長劍撿起,作勢就要朝迎來的楚府家奴揮去。
家奴們臉色一變,紛紛哆嗦著又竄回了楚凌軒身後。
楚凌軒瞅了瞅那把染血的劍,有些緊張,朝身後家奴呵斥,“你們這些窩囊廢!給小爺上!上啊!”
家奴們滿面發緊,不敢動作。
柳神醫舉了長劍便要朝楚凌軒襲來,楚凌軒慌神之間失了淡定,拔腿就跑到了葉嫤身後躲著。
葉嫤面色一黑,忍不住抬眼望天。
平樂王適時出聲道:“楚大公子性情本是頑劣,倒是讓神醫見笑了。想來神醫也不是真正要殺楚大公子,是以,戲份已完,神醫還是莫要耽擱時間,先帶劉姑娘出府去吧,許是這會兒,楚府大門外的汴京太守與太守夫人也該是等不及了。”
“你究竟是誰?”柳神醫的心思皆被平樂王言中,他停下動作,戒備的朝平樂王問。
平樂王勾唇笑笑,“我究竟是誰,待柳姑娘醒來後,她會告知神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