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
蘇晏深吸一口氣,緩緩起身在平樂王御桌前跪定,“微臣,多謝皇上。”
君王之威,不敢違逆。既是自家帝王都生了這般賜婚的心思,他蘇晏,自是不能不識時務的拒絕。
或許,命運就是如此的現實,心中欣賞之人可望不可即,且還被自家帝王發覺了心思,如此之下,娶妻生子,也算是他蘇晏在自家帝王面前的……自保之法了。
畢竟,雖是一道出生入死的兄弟,但帝王終究是帝王,膽敢覬覦帝王的東西,不死既傷。
如今說來,自家皇上僅是執意要給他賜婚,有意主動給他蘇晏找臺階下,甚至對他並無半分責怒懲處之心,他蘇晏,已是感激。
天色正好,豔陽高照。
宮中四處皆聞蟬蟲大鳴,迎面而來的微風也夾雜酷暑之意。
楚凌軒緊握著聖旨,心中竊喜之至,因著如今當了侯爺,身份一變,底氣也越發十足。他欣悅不已,此番想著的便是第一時間出宮衝去葉嫤那裡,告知葉嫤這個好訊息,也順便在楚家那些老頭兒面前威武一把,威脅那些老頭兒膽敢對楚家分崩離析,他這萬家侯定當治罪他們。
那些老頭兒,歷來喜歡趨炎附勢,不敢真正得罪權貴,而今他楚凌軒都已成了權貴,那些老頭兒豈還敢亂來。
越想,心頭越發快意通暢,隨即開始幾番催促前方帶路的宮奴走快些。
卻是剛行至另外一條小道,不久,便有宮奴自一旁的岔道奔過來擋了楚凌軒一行的去路。
楚凌軒怔了一下,挺直了身板,正要威儀的來一句好狗不擋道,不料那擋路的宮奴彎身朝他一拜,恭道:“楚公子,我家皇貴妃邀楚公子過去一敘。”
前方為楚凌軒領路的宮奴一聽是皇貴妃,頓時垂頭下去,不敢阻攔。
楚凌軒腦袋裡滿是迫不及待出宮之意,此際渾然未將宮奴的話仔細聽入耳裡,開口便道:“小爺正忙,沒空赴誰的約。”
說完便要一股腦的往前。
但那傳話的宮奴眉頭一皺,脫口的嗓音越顯大聲與堅持,“還望楚公子過去一敘,我家皇貴妃要見楚公子一面。”
這話入耳,楚凌軒終於是反應過來了,瞪大雙眼愕然的問:“皇貴妃?”
葉嫤?
葉嫤入宮了?
正思量,那傳話的宮奴急忙點頭。
楚凌軒倒吸一口氣,此際也顧不得出宮了,當即道:“還不快帶路。”
這兩日一直在為楚家與流民之事忙活,沒能顧及上葉嫤,此番也本是打算出宮便去將這封侯的好訊息告知葉嫤,不料葉嫤竟已入宮。
這可怎麼辦!
平樂王那小子雖不敢對他楚凌軒怎樣,但他對葉嫤可謂是下得狠手呢,當初平樂王幾番都差點要了葉嫤性命,如今他又將葉嫤招入宮中是何目的?
越想,便越發的想得深,想得遠了。
也本以為此番葉嫤入宮定會受苦,不料待真正見得葉嫤時,便見她正懶散斜靠在閣樓憑欄處,一身的奢華紗裙,頭上的珠花格外的精緻,面容也略施妝容,整個人哪裡像是被平樂王虐待的可憐人,明明是高高在上貴夫人模樣。
一時,楚凌軒抑制不住的怔住。
葉嫤笑得懶散柔和,開口便道:“凌軒公子,且坐。”
楚凌軒這才稍稍找回神來,呆呆的朝葉嫤點了頭,待在葉嫤身邊坐定,他才忍不住問:“你何時入宮的?可是平樂王那小子強行將你押入宮來的?”
葉嫤微微一笑,“昨夜皇后壽辰,舉朝同慶,這麼大的事,凌軒公子不知?”
楚凌軒實誠的搖頭,“昨個兒小爺一直在忙活兒楚家生意與難民之事,哪裡顧得上這些。”說著,也渾然不願就此多言,目光再度落定在葉嫤身上仔細打量,繼續問:“你此番入宮,平樂王與顧明月可有為難你?”
葉嫤搖搖頭。
楚凌軒有些不信,待再度仔細將葉嫤打量一會兒,眼見葉嫤氣色極好,身上似也沒受傷之處,整個人也不像是被壓制被欺負的可憐模樣,一時,心頭才終於開始鬆懈幾許,緩道:“他們沒欺負你便好!但若欺負了,你一定要告知小爺,小爺定會為你出頭。”
葉嫤眼角微挑,心頭稍稍發暖,忍不住再度笑笑。
楚凌軒這人雖笨,但卻笨得實在,且心地也是良善,縱是有些時候他的所言所為會讓她徹底無語無奈,但也不得不說,這楚凌軒啊,該是這世上對她極好之人了。
心思至此,葉嫤面色也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