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平樂王總不能自己低頭親到自己的脖子才是,那麼他脖子上的紅紫痕跡,又是何處來的?難不成,當真是她……
思緒至此,眼角抑制不住的大抽,一時之間,心虛之下,竟有些沒出去的不敢迎視他那雙漆黑興味的眼。
而平樂王也見好就收,極為體貼似的不再提昨夜醉酒之事,僅稍稍挪身坐定在了床榻邊緣,眉頭一皺,回頭朝葉嫤望來,低問:“昨夜愛妃折騰半夜,我則一宿未眠,如今頭腦沉重,胸口傷勢發痛,此際,愛妃可否親自為我著衣?”
葉嫤目光一顫。
他繼續道:“天色已不早,我還得及時入宮上朝,愛妃可願幫我一把?畢竟,昨夜愛妃醉酒一宿,拽了我一宿,也在我懷中睡了一宿。我如此付出,愛妃可該有所回報?”
本是略微曖昧的話語,卻被他以一種極為正派似的語氣道出,彷彿毫無半點的歪心與邪意。
葉嫤面子越發掛不住,沉默一會兒,終是故作自然的起身下榻,硬著頭皮淡笑,“傷了皇上,的確是妾身不對,但若說佔便宜一事,妾身是怎麼都不會認的。”
說著,話鋒一轉,“昨日的衣袍,皇上穿不得了,妾身為皇上換一身吧。”
嗓音一落,便輕車熟路的踏步至不遠處的衣櫃,從衣櫃中取出了一套白袍過來站定在平樂王面前,隨即也不待他反應,便自然而然開始將衣袍朝他身上披來。
只是,她鮮少為人更衣,動作也略是笨拙,他也不在意,就這麼靜靜的凝她,整個過程,也一言不發,一動不動。
直至葉嫤為他將衣袍穿好,他才突然伸手過來,將葉嫤摟入懷中。
葉嫤強行鎮定,陰沉道:“妾身為皇上更衣,並非示弱,只不過是不小心傷到皇上,以此更衣之事來為你陪個不是而已,皇上,可莫要得寸進尺。”
“我豈會對愛妃得寸進尺,倒是愛妃若能我得寸進尺,放下戒備,我心中也會寬慰。”他低聲回了一句,說著,嗓音越發的認真厚重,“昨夜我忍耐一宿,也不曾真正對你下手,只要愛妃不願,我定不會真正強了你,我如今要的,不僅是你這個人,更還有,你的這顆……心,倘若有朝一日愛妃當真能對我敞開心扉,真正接納於我,我們再要個麟兒,此生,便已足矣。”
葉嫤猝不及防怔住,深眼凝她。
他微微一笑,兩手也稍稍鬆開她的腰身,溫潤如初的道:“好生在王府待著,今夜,我再來看你。”說完,不待葉嫤反應,便踏步離去,只是待稍稍出得屋門之際,他又似突然想起什麼回頭朝葉嫤望來,“許明淵的行蹤,我已差人在徹查,愛妃不必操心,一旦有他的訊息了,我會親自來告知你。”
葉嫤怔怔的凝他,仍是一言不發。
直至平樂王徹底走遠,她才稍稍回神過來,心口莫名陡跳,壓制不得。
午後,楚凌軒再度入府拜訪,說是城西之處,已開始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