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掙扎,任由他抱著她往前,反正她也沒損傷一塊肉,他若要抱,便任由他抱著就是,只是這人身子板本就細瘦孱弱得緊,到時候累得癱倒在地,也與她葉嫤無關。
而待入得主屋,平樂王便將她緩緩放在了軟塌坐定,葉嫤下意識朝他望去,則見他滿面從容自若,不急不喘,彷彿抱著她走了這麼遠竟是毫無半許累意。
待半晌,她才將目光從他面上收回,淡道:“皇上如此模樣,著實不像是受傷且毒素已在身上蔓延的模樣。”
平樂王微微一笑,答得平緩,“雖是有傷有毒在身,但也不能損了男兒之氣。難不成,我在愛妃面前孱弱得連路都走不了才像是受傷中毒的模樣?”
葉嫤眉頭微皺,“妾身並非此意,僅是覺得皇上毅力與耐力可嘉罷了,畢竟,皇上胸口的傷本就猙獰,再加上中毒,對身子威脅極大,若是換作尋常之人,怕是早就下不了榻,難以走動了。”
說著,神色越發幽遠的凝在屋外遠處,不待平樂王回話,便再度出聲,“這都好幾日過去了,皇上,仍未在顧明月那裡拿到解藥?”
平樂王也不隱瞞,漫不經心的嘆,“她歷來聰明,且行事總是喜歡為自己留得退路,留得把柄,就如當初太傅府一倒,她也有能耐穩住太子不動她東宮妃位,就論這些,她便是極有手段之人,且正因極有手段,步步為營,又怎會輕易將解藥交到我手裡,從而失了牽制我的把柄?”
是嗎?
葉嫤毫不客氣的冷嘲,“顧明月不是極愛皇上麼,且皇上也已讓她當上了大昭皇后,這些,還不夠顧明月對皇上卸下心防?”
平樂王慢騰騰的道:“力道不夠,自然未能讓她卸下心防。”說著,突然來了興致,“愛妃也是精明的女子,不如,愛妃給本王想個辦法?”
葉嫤轉眸掃他兩眼,並未言話,僅沉默片刻,才低沉問:“皇上身上的毒,程度如何了?最多能撐多久?”
她問得極其直白。
平樂王落在她面上的目光微微一深,面色也陡然有些凝重,卻又是片刻之後,他臉色頓時如同變戲法般徹底的鬆緩下來,面露無畏的笑,連帶脫口的嗓音也變得無所謂似的淡定與從容,“蘇晏與柳神醫都已問診過了,毒素已在五臟六腑聚集,我最多,還能撐一月。若一月之內還拿不到解藥,我慕容景,便該真正去見閻羅了。”
一月!
葉嫤驀地一怔,心神劇變,渾然未料到時間竟是如此之短。
她眉頭越發一皺,冷眼朝平樂王望來,“既是隻有一月時間,皇上還出宮望妾身這裡跑作何?還不守在顧明月身邊套解藥?”
他徑直迎上葉嫤的眼,仔細將葉嫤眼中的所有浮動全數收於心底,隨即慢騰騰的道:“顧明月不如柳楚楚那般容易討好,便是守在她身邊,也無太大用處,倒還不如稍稍避開於她,讓她受得冷落之意,許是隻有如此,才會逼她來主動討好我,從而獻出解藥。”
葉嫤深吸一口氣,斜眼凝他,忍不住搖搖頭,嘆息道:“皇上歷來精明,怎如今竟還對付不了一個顧明月?你以為欲拒還迎這把戲當真有用?若是有用,顧明月這會兒早就該將解藥交到你手裡了,又怎會拖到現在還無任何動靜?”
眼見葉嫤面上漫出幾許恨鐵不成鋼似的無奈與薄怒,平樂王雙眼稍稍亮了亮,俊臉上也無任何被冒犯了的怒意,反而是溫潤的朝葉嫤問:“愛妃這是在擔憂我?”
葉嫤眼角一抽,渾然未料他竟會問出這般牛頭不對馬嘴的話來,待沉默一會兒,她才稍稍將起伏的心緒壓下,“妾身只是覺得皇上剛拿下江山,若一月之內就一命嗚呼了,倒也可惜。”
平樂王笑著望她,也未拆穿什麼,也不打算回話。
待兩人沉默一會兒,葉嫤才略是認真的朝她道:“縱是顧明月萬般精明,但妾身知曉,她對皇上仍有在意之情,皇上不妨好生利用她這點軟肋,多用些苦肉計來逼她。就如,突然在她面前毒發,口鼻流血,昏睡不醒……”
平樂王瞳孔一縮。
葉嫤凝他片刻,眼見他仍無反應,繼續道:“若皇上不願以此做戲,那便只剩兩種法子,其一,以顧太傅性命要挾顧明月;其二,與顧明月撕破臉,嚴刑拷問。”
他逐漸將目光從葉嫤面上挪開,“顧明月雖心疼顧太傅,但絕不會為了顧太傅而妥協。且她歷來心狠,便是將她傷得遍體鱗傷,也不見得她能妥協的交出解藥。”
葉嫤雙眼稍稍一眯,“那就只剩第一種法子了,皇上也只得委屈委屈你自己,先在顧明月面前做場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