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樂王這才稍稍回神,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再等等。本王要徹底讓她對本王開啟心結,徹底依附本王,徹底知曉她如今的處境,是以,本王,還不能收手,本王要利用顧明月,來徹底激發她心中的鬥志,讓她與顧明月鬥,讓她主動來……爭取本王。”待得許久,平樂王低沉複雜的回話。
情愛這東西,著實讓人難以琢磨,也難以自控。
他本以為他慕容景此生再不會喜歡任何女子,但那人啊,竟如此強勢的衝入了他的心裡。
他如今,不會去奢想什麼愛情,但他卻全然肯定,肯定他對葉嫤的動心,也肯定他此番想讓葉嫤一直陪在他身邊,永不離去。
只奈何,葉嫤那人,也非尋常女子,油鹽不進,無論是與她委婉問話,還是委婉許諾,都無法開啟她那破碎的內心,無法讓她真正誠懇的面對他。
是以,他等不及的,且他滿身的傲骨也不容她逃跑與離開,是以,那他便要置之死地而後生,徹底的,讓她絕望,再……給她希望。
蘇晏雖知曉自家王爺心思,但卻極其不贊同自家王爺這般做法。
他深吸一口氣,無奈的搖頭,“王爺若當真心繫王妃,想讓王妃對你開啟心扉,便不該如此激王妃才是。有些事做得過的,極容易適得其反,且王妃也非尋常女子,稍稍一激便能讓她感覺到危機與不安,倘若王妃當真有意成全王爺與太子妃,那時候,王爺又該如何收拾這些爛攤子?”
平樂王篤定道:“她不會。她知顧明月心性,顧明月也是曾經幾番殺她之人,且她又想借本王之力謀求庇護,是以,她若還想呆在平樂王府,那她就一定不會讓本王與顧明月重新好上。”
蘇晏嗓音陡然變得幽遠,“但若,王妃不願再借助王爺的庇護了呢?”
平樂王一怔,目光一滯。
蘇晏繼續道:“就如,王妃認定王爺與太子妃舊情復燃,認定太子妃以後入得平樂王府後定無她的立足之地,是以,王妃為了避開太子妃的威脅,徹底後退,徹底離開平樂王府呢?王爺如此之舉,不是適得其反的將王妃推得更遠?”
蘇晏極其認真的道了這話。
只道是自家這王爺啊,歷來只與顧明月有過青梅竹馬之情,正是因為自小與顧明月在一起,一直都想迎娶顧明月,也因顧明月突然嫁入東宮,令他愛而不得,是以,他一直以為他愛顧明月,殊不知這種所謂的‘愛’,只是一種互相熟悉而又親近的習慣罷了。
但若論真愛,他又哪裡是真愛顧明月呢。
但葉嫤不同的,他上次便已承認他對葉嫤動心,且他不願真正得罪葉嫤,卻又想急切的讓葉嫤心甘情願留在他身邊,是以,他自信的以為,葉嫤定會為了顧全己身而祈求他讓她留在平樂王府,是以,正是因為有此自信,他才利用顧明月來激她,來讓葉嫤心生危機感,從而如他所願的爭取他,只是,他這一切隨計劃周到,霸道而又環環相扣,但葉嫤這個人也不喜按常理出招,倘若,她當真義無反顧的離開平樂王府了呢?
越想,心中越發的覺得玄乎。
平樂王臉色也徹底沉了下來。
這麼多年來,但凡在太子與皇后面前周旋,亦或是在生殺詭譎之中活命,他一切都拿捏得當,從未如對待葉嫤這般束手無策。
一個一直都想著要逃跑的女人啊,一個經歷過情傷且滿心千瘡百孔的人啊,的確是,軟硬不吃,難以對付。
只是他這激她的法子,的確有些急於求成,且蘇晏勸慰的話也並非毫無道理,有些事,著實容易適得其反,逼得太過,便越容易將那人推得更遠。
心思至此,平樂王才抬頭朝蘇晏望來,淡道:“依照你之意,本王如今,是該在大緊之後對她稍稍鬆些力道了?”
蘇晏垂頭下來,苦笑一聲,“在下並未經歷過情愛,並無經驗,是以,也不知具體該如何應對如今王爺與王妃的局面,但在下仍是以為,王爺此際,的確該對王妃鬆鬆力道了。”
是麼?
平樂王心生幽遠,略是猶豫。只道是這拐彎抹角留人之事,著實是太讓人煩躁,便是生殺予奪之事都無這些事這般扭捏得難以應付,倒是這留人之事,著實讓人費心得很。
待得再度沉默一會兒,平樂王斂神一番,終究是道:“明日一早,你便約她與本王一道去拜見皇祖母,順便,再在皇祖母那裡用早膳。”
蘇晏神色微動,面露釋然,“王爺英明。”
這些事,葉嫤並不知曉。
她心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