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救命。
幾位藩王渾然未有任何應對之策,本是匹夫之人,談何計謀,只是緊急之下,幾人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當即要率軍落荒而逃,奈何還未真正逃遠,所有之軍,便被燕王與荀王的大軍圍了個水洩不通。
知曉這訊息時,平樂王正坐在王府的偏院內,面色幽遠無波,讓人看不出他任何的心神。
待暗衛將此事稟告完畢後,他僅淡漠低沉的問:“蘇晏可有尋見王妃?”
暗衛垂頭下來,按照蘇晏的吩咐恭敬道:“還不曾。蘇大夫領人去許明淵藏王妃的小院撲空了,但蘇大夫可萬分確定,王妃如今還活著,只是被許明淵重新換地方藏著了。”
平樂王微緊的目光這才稍微的鬆懈下來,本是淡漠成片的俊臉,此際也稍稍漫出了半縷釋然,待沉默一會兒後,他抬手朝暗衛一揮。
暗衛們彎身一拜,恭敬告退。
則待暗衛剛剛離去,顧明月便已盛裝而來。
今日,她竟著了一身鳳袍,頭戴鳳冠,整個人穿金戴銀,無疑是比那宮中的皇后還要來得奢華富貴。
待站定在平樂王面前,她便柔柔而笑,抬手便朝平樂王彎身而拜,最後再跪身下去,徹底的按照宮規禮儀為平樂王行了一個大禮,櫻桃紅嘴裡迸出柔膩的腔調,“妾身,拜見皇上。”
皇上……
乍聞這二字,平樂王眼角微挑,眼中有鋒芒之色掠過,卻又轉瞬即逝。
他僅朝顧明月勾唇笑笑,“明月怎與我開起這般天大的玩笑了?快些起來吧,我胸口傷勢未愈,無法彎身扶你。”
顧明月滿面燦然的笑容,毫無起身之意,抬頭朝平樂王道:“明月未與子玉開玩笑,明月方才得到爹爹差人來報的訊息,說是燕王荀王已領軍而來,控制住了城外幾名藩王的大軍。如今,爹爹正與燕王荀王商議著攻城之事,許是不久之後,太子與皇后便會徹底落敗,那時,爹爹與燕王和荀王皆會擁子玉為皇。”
說著,嗓音越發的柔和,“最多兩日,子玉便會成為大昭的新帝,明月為子玉行如此帝王之禮,本也是早晚之事。”
平樂王故作嘆息,“燕王與荀王強勢而來,即便他二人與太傅交好,又怎會真正順從太傅之意擁我這個無能之人為帝?許是到時候燕王與荀王打贏此仗,便要擁他們自己的子嗣為王呢?”
說著,朝顧明月自嘲而笑,“我此生能對明月你失而復得,便已讓我滿足,為不為皇,我已不在意。”
顧明月聽得滿面動容,她就知曉她的子玉從始至終都對她情根深種,絕不容易被什麼野雞給輕易的糾纏走。
她笑得格外的傾城絕豔,主動起身過來坐定在平樂王身邊,整個人順勢靠在平樂王肩頭,緩道:“子玉放心,有我爹爹在,燕王與荀王定會輔佐於你,你不必擔憂。且明月以前糊塗,讓你受傷了一回,以後,明月會一直守在你身邊,與你一道白頭。”
柔情而又堅決的嗓音,再加上顧明月這絕美驚豔的容貌,著實讓人難以把持。
奈何平樂王臉色渾然未有任何變化,連帶笑容都虛浮眼底,他僅是隨口低應兩聲,而後便抬手輕撫顧明月的頭,本是看似寵溺之舉,卻是片刻後,顧明月竟莫名發睏,整個人都抑制不住的癱軟在軟榻睡了過去。
平樂王轉頭朝顧明月掃了兩眼,才淡然起身,抬手理了理衣袂,踏步出屋。
待行至屋外見得顧明月的侍奴,他漫不經心的道:“側妃突然發睏睡卻,爾等莫要吵她,讓她好生睡。”
侍奴當即點頭。
平樂王不再耽擱,唇上勾出一抹幽遠而又清冷的弧度,踏步朝暗道行去。
此際的宮中,表面看著仍是一派平靜。
然而皇后與太子一黨則心頭有些發虛,渾然坐不住了,緊急招心腹之臣入宮議事。
因著燕王與荀王突然領兵而來,且擺足了要攻城的決心,此事極為棘手,全城嚴密佈控之中,連帶太后與皇上的葬禮也被迫不得已繼續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