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要事需要處理,妾身便不打擾王爺,先行告退了。只是,王爺身上的傷勢也極其猙獰,萬事之急,也比不得王爺的身子急,還望王爺先讓蘇大夫處理王爺的傷勢之後,再去主院收拾殘局。”
說完,不再耽擱,笑盈盈的踏步離開。
卻待回得主院,大抵是她這身髒膩凌亂的模樣太過慎人,倒是惹得寢院的幾個婢子驚得不輕。
葉嫤也沒太理會她們那些驚愕的眼神,僅是吩咐她們差人抬熱水過來沐浴。
婢子們不敢耽擱,急忙照做,不一會兒便讓幾個小廝將熱水抬入了葉嫤屋中。
葉嫤開始沐浴,待熱水迅速包裹住身子,一時之間,滿身的疲乏與緊繃才終於得到緩解。她忍不住合了閤眼,兀自休息,卻是不久之際,屋外竟來了位不速之客。
“拜見側妃。”一時,屋外守著的侍女急忙朝那人恭敬出聲。
晴羽僅道:“勞煩進屋去與王妃通傳一聲,就說晴羽有要事與王妃相商。”
侍女們皆是為難,猶豫片刻,忙道:“回側妃的話,我家王妃正沐浴,是以此際該是不方便見側妃。”
晴羽略是詫異,待沉默一會兒,才道:“無妨,我在此等候便是。”
僅僅是幾句話的交談之後,屋外便再度恢復平靜。
葉嫤怔了一下,沒料到她才剛一回府,晴羽便過來見她了,再者,那晴羽看著本就像是與世無爭之人,也不會主動與她套近乎才是,怎今日,她就突然過來了?
難不成,是與今日府門小廝口中所說的‘那人’有關?
思緒至此,也顧不得沐浴,只因是孤身一人在王府作戰,是以王府中的任何風吹草動她都會抑制不住的上心。
她迅速出浴,待穿好衣裙之後,便坐定在屋中軟榻,順手用乾淨的帕子擦拭溼潤的頭髮,嗓音一挑,“晴羽側妃進來便是。”
這話一出,外面之人也不耽擱,僅片刻之際,那晴羽便推門而入,待朝葉嫤凝了兩眼後,滿面沉重,隨即又抬手將屋門合上,一步一步的過來站定在了葉嫤面前。
她眼中卷著濃濃的起伏,牙齒緊咬著下唇,欲言又止,卻終究沒說出話來。
葉嫤掃她兩眼,便微微而笑,“側妃有話不妨直說。”
晴羽面色微變,終是深吸一口氣,隨即低啞著嗓子道:“昨夜,蘇大夫的義父便入府來了,逼著蘇大夫代替王爺解除了柳姑娘的禁閉。如今,柳姑娘那位義父眼見柳姑娘受了委屈,且在府中無名無分,是以,便有意等王爺歸來逼王爺將府中後院之女趕出府去,而晴羽,也在被趕出之列。”
說著,眉頭一皺,憂傷無奈的道:“晴羽此番過來,便是想讓王妃想想辦法,讓晴羽在王府留下。王妃乃太后親賜的王妃頭銜,柳姑娘與其義父沒那資格趕走王妃,但晴羽不一樣,晴羽只是王爺口頭認命的側妃,也無書面之證,且王爺也不曾對外確定過晴羽身份,是以,晴羽在王爺眼中,也只是個無足輕重之人,還望王妃幫晴羽一把,讓晴羽留在府中。”
葉嫤眼角一挑,緩道:“側妃許是多慮了,你乃王府側妃,柳楚楚與其義父又哪有資格趕你走。”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晴羽面上的焦慮之色越發濃烈,“那時因為王妃不曾看見蘇大夫對柳姑娘義父那畢恭畢敬,諸事皆應的態度,甚至這回王爺歸來,眼見柳姑娘義父在王爺主屋摔東西,王爺也不曾惱怒責罰,是以,王爺對柳姑娘義父的態度極其特殊與看重,倘若柳姑娘義父強行逼王爺將王府後院的女子全數趕走,只寵柳姑娘一人,王爺,也該會照做的。”
是嗎?
葉嫤思緒幽遠,暗自揣度。
終究還是關心則亂,平樂王不過是將柳楚楚關了禁閉,那柳神醫就徹底坐不住了,即便冒險也要來平樂王府一趟,好生為柳楚楚出頭。
且這晴羽啊,也著實是太沒城府,不過是一點風吹草動,便憂傷焦急成這般模樣。又或許是在骨子裡畏懼平樂王,是以,她不去求平樂王留她,反倒是來求她葉嫤幫她。
待得沉默一會兒後,葉嫤才滿目深邃的朝晴羽望來,這回也不打算拐彎抹角,漫不經心的問:“晴羽姑娘,究竟是何身份?”
她這話問得突然,晴羽也怔得不輕,一時之間,不回話。
葉嫤繼續道:“本妃雖為太后親賜的平樂王妃,但也不是本事滔天之人,是以,若要讓本妃幫你留下,至少,晴羽姑娘得讓本妃知曉你真實身份,從而找個十足的理由,在王爺與柳姑娘義父那裡周旋。”
晴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