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入屋去營救王妃之際,王府暗衛便已藥倒屋外鎮守著的太子暗衛,是以這會兒,暗衛未醒,太子,也仍在屋中昏躺,但王爺放心,失心散已是成功種在太子身上,兩日之後,太子的性情,便要隨時因失心散而失控。”蘇晏答得低沉。
平樂王滿意的點點頭,“你辦事,本王倒是放心。”
蘇晏緩道:“王爺過獎了,終究還是王爺計劃周到,在下雖為王爺謀臣,但在下的心思,終究比不上王爺你。”
說著,話鋒一轉,“王爺今日一路將王妃抱入府,身上的傷可有不適?”
平樂王淡然搖頭。
蘇晏略是放心下來,則是正這時,平樂王目光朝他落來,繼續道:“顧明月入牢之事,可通知到顧太傅了?”
“此事早已飛鴿傳書出去,這會兒,顧太傅該是早已收到。”說著,嗓音微微一沉,繼續道:“想必這回,顧太傅若是知曉太子六親不認欲圖對顧明月也動手,顧太傅這回,怕是不反也得反了。”
平樂王淡道:“亂世之中,豈有真正忠骨之人。不過都是被逼無奈罷了,誰人若要繼續做忠骨,誰人便只有家破人亡。顧太傅是個聰明人,自然,認得清這個理。如今,本王倒是得看看,顧太傅能否有本事說服燕王荀王等人,揮軍入這京都城了,那時候,皇后一族之勢,不崩也得崩了呢。”
夜色越發深沉,周遭涼風大起。
葉嫤回得寢院後,便上榻休息,也因今日著實是太過疲乏,稍稍合眸不久,便睡了過去。
這次,她睡得極沉極沉,待一覺醒來,時間已是翌日的日上三竿。
她怔了一下,未料自己昨夜竟會睡那麼死,因著此地是平樂王府,她往日也一直心有戒備,是以即便是夜裡休息,也是淺眠,稍有風吹草動,便會驟然清醒,但如今倒好,昨夜竟毫無防備的沉沉睡了一宿,她如今著實不敢想象,萬一昨夜突然有人跑進來要對她不利,她怕是得毫無防範的死於非命了。
這般一想,心底也稍稍湧出半許後怕。
則待穿好昨日平樂王為她準備的衣裙並洗漱之後,蘇晏便突然拜訪而來。
葉嫤邀他入內,順便也讓婢子端來了早膳。
蘇晏此番來意不為其它,只是要為葉嫤好生檢查檢查她後腦勺的傷勢。
葉嫤也未牴觸,轉身過來便任由蘇晏仔細將她的後腦勺檢視,則是半晌後,蘇晏才極為認真的問她,“王妃這兩日腦內可有異常的疼痛,可有頭昏亦或是其它之症?”
葉嫤緩道:“當初從昏迷中醒來之後,腦中著實有些刺痛,昏沉感也有些嚴重,如今已是過了兩日,腦中倒是沒什麼太大感覺。”
蘇晏這才稍稍放心下來,“王妃後腦勺紅腫得厲害,在下著實擔憂王妃腦中稍稍有淤血。在下等會兒便會為王妃開幾副活血散瘀的藥,王妃每日需按時喝下。”
葉嫤點點頭,當即又問:“只是後腦勺有些紅腫罷了,且本妃如今腦中已無什麼異樣感覺,是以,接下來的日子,本妃繼續練功該是沒什麼問題的吧?”
練功?
蘇晏一怔。
待思量片刻,才道:“練功之事,王妃許是還得容後推推。”
葉嫤面露半許失望,無奈的笑笑,也未多言。
蘇晏略是深邃的朝她凝了幾眼,欲言又止一番,也終究未再言話,僅在原地坐了一會兒,隨即便朝葉嫤出言告辭。
葉嫤將早膳用過之後,便起身出門,差婢子領她往王府的地牢行去,而待入得王府的地牢,便見此處狹窄,周遭也只有兩間牢房,而這兩間牢房,便恰巧由柳楚楚與晴羽二人各自佔據。
眼見葉嫤來,柳楚楚頹敗的朝她掃了一眼,眉頭微皺,唇瓣稍稍勾出了半抹嘲諷的弧度,隨即便將目光從葉嫤身上挪開,不說話。
晴羽則是渾身一抖,滿面的緊張與畏懼,待得葉嫤的目光也掃到她臉上時,晴羽噎了噎口水,率先紅了眼,緊著嗓子道:“王妃,晴羽並非是有心害你,晴羽也只是被柳姑娘以毒控制,不得已才害了王妃而已。王妃,晴羽如今已是知錯了,望王妃饒晴羽這一回吧,晴羽只是想活著,晴羽,想等著我爹爹歸來接我的那天。”
嗓音未曾全然落音,她早已是淚落滿面。
她也並非是真正陰毒之人,她只是太想活著而已。她以前久居深宅,安然生活在爹爹的庇護之下,她從不曾經歷過世事,不曾經歷過任何的風雨,是以,待柳楚楚對她下毒之後,她手忙腳亂,滿心畏懼,是以才忍不住上了柳楚楚的道